在这个世道,独自活着就已经很艰难,更何况她还活在沈家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里!”
“我听说沈家那群豺狼虎豹,逼得她十岁就学着看账本!我还听说她寒冬腊月独自押货,被山匪划破衣袖!”
“你当她喜欢抛头露面吗?她那是不得已!但凡她能当个万事不管的大小姐,我相信她不会选这条路。”
窗外树影婆娑,将王氏发间的素银簪映得愈发黯淡。
她伸手想抚女儿鬓发,最终却颓然落下:“娘不想你跟她一样吃苦受罪,你吃不了她的苦。”
王氏对秦弄溪太了解了。
女儿娇生惯养,根本不可能像沈枝意那样去替沈家或者秦家光宗耀祖。
她唯一的希望便是她安安乐乐的嫁人生子。
“你学她旁的不好吗?非要学这个!况且你也不是学着她为秦家做实事,你不过是自己虚荣罢了!你跟她是不一样的!”
秦弄溪根本听不进去王氏的劝解,她只焦急自己的银子:
“我不听!你就说给不给我银子?”
王氏:“这银子是你爹要拿来跟枝枝合伙经商的,我拿不出这么多给你,最多给你五百两!”
秦弄溪猛地后退两步,珊瑚珠串砸在颈间一片冰凉。
她突然抓起案上汝窑花瓶高举过头,用以往威胁母亲的方式惯用手法发狠:
“不给银子是吧?我这就绝食!让你和爹都没了我这个女儿!”
瓷瓶映出她扭曲的倒影。
王氏望着这个精心娇养十六年的女儿,心惊胆战,“弄溪!当心伤着,你你……“
她身形摇摇欲坠,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你快放下,我我给"
秦弄溪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正欲放下手中瓷瓶,忽闻门外传来一声冷厉的呵斥:
“二舅母,让她砸!”
声音如冰刀般刺来,王氏和秦弄溪同时打了个寒颤,惊慌地望向声源处。
沈枝意踏着沉稳的步伐迈入屋内,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寒意。
“沈枝意!”秦弄溪面容扭曲,眼中迸出怨毒的火光,“你什么意思?”
她攥紧瓷瓶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心中暗恨。
娘亲眼看就要松口了,这个碍事的贱人!
王氏慌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强挤出笑容,“枝枝啊……让你见笑了,二舅母先处理完这事,回头再……”
“二舅母。”沈枝意直接打断,声音沉得可怕,“三表姐往日就是这样,拿性命要挟您给银子的?”
她目光如炬,直刺向王氏躲闪的眼睛。
王氏手指绞着衣角,嗫嚅着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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