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不如先稳住阵脚,一面继续北伐,一面通过外交途径向国际社会控诉,争取英美等国的同情与调解。”
林卫也点头附和:“侍从室收到的情报显示,日军国内已有增兵齐鲁的动议,显然是想借机扩大势力范围。此时不宜硬碰,当以隐忍为上。”
蒋校长沉默地听着,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他何尝不知道绕道是最稳妥的选择?可济南城内的军民血债,就这么算了吗?景行在电报里没说的话,他能猜到——那支刚练成的第五军,此刻怕是早已按捺不住怒火。
“委员长,”杨结看出他的犹豫,加重了语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统一全国,结束军阀混战,才能真正凝聚国力,届时再与日军算账,才有底气。现在意气用事,只会让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蒋校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已被决绝取代:“行,你们下去吧。”
“是,委员长。”三人悄然退下,将空间留给这位独自背负决策重担的领袖。
会议室里只剩下蒋校长一人,灯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走到窗前,望着徐州城外漆黑的原野,那里潜伏着无数等待北上的士兵。
“唉——”一声长叹划破寂静,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
钱大军一直在外间等候,见他神色颓唐,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委员长?”
蒋校长转过身,语气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罢了,此次济南事件的解决,不在军事而在外交。”他挥了挥手,像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只能通过外交途径,联合英美等国进行国际调解。给景行发电报,叫他们绕道济南,继续北伐,切勿与日军正面冲突。”
“是,委员长。”钱大钧拿起纸笔,飞快地记录着电文,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蒋校长重新看向那封来自济南的电报,指尖轻轻拂过“屠杀军民”四字,忽然觉得眼眶发烫。他知道,这封电报发出去,景行那边必定会炸开锅——那个犟脾气的兄弟,怕是绝不会甘心绕道。
可他别无选择。在统一全国的大业面前,一城一地的屈辱,只能暂时隐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