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寒了心。”
“是!属下记住了!”黄伟额头冒汗,连忙应声,心里却在盘算饷银的缺口——八万多人,每个月就是几十万大洋,这笔钱从哪儿来?
正思忖着,一个小个子士兵突然从队伍里钻出来,梗着脖子喊道:“省长,省长!那个……我想吃肉!”
周围的士兵顿时哄笑起来,那士兵却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补充:“回省长,不是俺馋!是训练太苦了,每天天不亮就出操,练到日头落,伙食里就漂着点肉油星子,弟兄们晚上躺下来,肚子饿得直叫……”
李宇轩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转头看向黄伟,眼神里带着火气:“你是怎么搞工作的?”
黄伟的脸瞬间白了,连忙解释:“回主席,主要是钱不够啊!咱们的军费大半都拿去买装备了,德国的毛瑟枪、美国的重机枪,哪样不要钱?军械所的扩建也等着用钱,很多地方只能能省则省……”
“省?”李宇轩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的地方能省,弟兄们的肚子不能省!我跟那些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的军阀不一样!这些兵以后都是要上战场的,是要替咱们挡子弹的,连肉都吃不上,怎么有力气打仗?”
他环视全场,朗声道:从今天起,部队伙食改了!三天一顿肉,顿顿管饱!米饭管够,菜里要有油腥!
谢省长!士兵们再次欢呼起来,这次连老兵都红了眼——他们当兵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长官把士兵的肚子当回事。
黄伟站在一旁,既感动又焦虑,等欢呼声平息些,才小声问:“是,省长!可……可这笔钱怎么办?现在账上的钱,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
钱不够,我来想办法。李宇轩斩钉截铁地说,目光落在远处的巴东县城方向,“那些军阀不是爱告状吗?正好,我正愁没理由查他们的账。他们私吞的税银、克扣的赈灾款,够弟兄们吃半年肉还有富余!”
他拍了拍黄伟的肩膀:“部队训练本来就苦,不能再让弟兄们受委屈。以后记住了,军心比什么都重要。装备再好,要是弟兄们心里憋着气,上了战场也没人肯拼命。”
“是!属下明白了!”黄伟这次是真的服了,他以前总觉得打仗靠的是装备和战术,现在才明白,李宇轩抓的才是根本——弟兄们肯跟着你玩命,不是因为你官大,是因为你把他们当人看。
夕阳西下,把操场染成了金红色。李宇轩看着士兵们重新投入训练,木枪撞击的声音比刚才更响,口号声里都带着股子劲。他知道,解决了饷银和伙食,只是第一步。但他有信心,只要把这些弟兄的心焐热了,这支部队就会成为最锋利的刀,不管是对付巴东的军阀,还是将来面对更凶险的战场,都能顶得住。
晚风拂过,带着饭菜的香气——伙房已经在杀几十头从县城买来的猪,今晚,弟兄们就能吃上一顿像样的肉了。李宇轩望着炊烟升起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治军之道,说到底,不过是“不亏待”三个字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