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垂死的蛇褪去旧皮。
这把火点燃了庭院里压抑已久的火药桶。
西侧廊檐下,中年武士突然拔刀劈碎供奉的神龛,檀木碎屑混着金箔漫天飞舞;
东南角,少女咬破指尖在自己额头画出叛逆的血纹;
正中央,三百七十六把刀剑出鞘的寒光瞬间刺破夜空,如银河倾泻般照亮众人赤红的双眼。此起彼伏的嘶吼声中,有人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十字伤疤 —— 那是被神明使者惩戒留下的印记;
有人将泛黄的符咒投入火堆,看经文在火焰中蜷成灰烬;
更多人学着井守裕的模样,用刀刃划开掌心,让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与先前的血迹交融,在月光下汇聚成蜿蜒的河流,仿佛要将这片被神明统治的土地彻底染红。
数百名黑杀组成员的怒吼声骤然爆发,如同压抑千年的火山终于喷薄而出!
那声浪中蕴含着积压的愤怒与狂热,竟在空气中凝结出肉眼可见的猩红色波纹。
“什么狗屁神明我们不信了!从现在开始,大组长就是我们的信仰!!!”
声浪化作实质化的冲击波,庭院中央三百年树龄的垂枝樱剧烈震颤,碗口粗的枝干“咔嚓”断裂,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漫天花瓣。
每一片飘落的樱花都在月光下折射出妖异的血光,仿佛下了一场粉红色的暴雪。
“滋滋”的电流声中,三条街区外的霓虹灯管接连爆裂,玻璃碎片如雨般坠落在空荡的街道上。
距离最近的三名组员耳膜当场破裂,鲜血顺着耳廓滴在绣着曼陀罗纹样的衣领上,却仍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砰!”
石灯笼突然炸裂,碎片划破数名组员的脸颊。
飞溅的火星引燃飘落的鸦羽,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火流星。
最前排的若头猛地撕开和服前襟,露出心口处还在渗血的崭新刺青——那竟是用刀尖蘸着朱砂刚刻出的大组长侧颜!
远处传来“咚”的闷响,七座古寺的梵钟同时自鸣,青铜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夜风突然转向,裹挟着燃烧的羽毛与花瓣在空中形成巨大的漩涡,隐约勾勒出人脸的轮廓。
沈青竹矗立。
月光倾泻而下,为他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仿佛一尊从古老神话中走出的战神。
他的身影并不高大,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巍峨,仿佛连黑夜都要为他让路。
沸腾的庭院在他抬手的一瞬间归于寂静。
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成为唯一的背景音,跳动的火光映照在每一张紧绷的脸上。
有人还在急促地喘息,有人死死攥着刀柄,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他身上,不敢移开半分。
“记住今天。”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直接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让血液都为之一滞。
“不是要你们信仰我。”他缓缓扫视众人,目光如刀,“而是要你们找回自己的脊梁。”
这句话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灵魂上。
....
京介大叔盘腿坐在暖炉旁,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柚梨奈蜷在他身边,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氤氲的热气熏得她鼻尖微微发红。
“爸爸,”她忽然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你以前真的是‘最强牛郎’吗?”
京介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好奇!!!”
京介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那时候,我可是‘夜之帝王’呢。”他故意压低声音,摆出一副夸张的得意表情,逗得柚梨奈咯咯笑起来。
“那妈妈呢?”她眨了眨眼,“妈妈是‘黑道第一大小姐’吗?,超——级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