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迸溅。
“不是用来下跪的!”
“当自强不息!”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庭院内的火把齐齐一颤。
火光映照下,他的瞳孔深处仿佛有金色的流焰在燃烧。
“神明——”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刀,刀锋出鞘的瞬间,寒光如雪,映亮了半片夜空。
“也不过是强大一点的生物!”
刀尖直指远处那座高耸入云的天照塔。月光下,塔身的暗红色纹路如同血管般蠕动,塔尖的金色符文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他们凭什么主宰你们的命运?!”
“如果神明真的至高无上——”
沈青竹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某种蛊惑般的韵律。
“为什么他们还需要我们恐惧?”
夜风骤停,庭院内静得可怕,连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刀——那刀尖所指的方向,正是天照塔最顶端的那枚巨大金色眼瞳。
“为什么——”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近乎嘶吼。
“还需要我们跪拜?!”
短暂的死寂后,沈青竹突然笑了。那笑容冰冷而锋利,如同极北之地刮来的寒风,带着刺骨的讥诮。
“因为他们怕!”
他的手指缓缓抚过刀锋,鲜血顺着刃口滑落,却在滴落的瞬间化作金色的火星消散。
“怕有一天——”
刀身突然燃起苍白的火焰,火光映照下,他的面容如同神魔般森然。
“人类不再需要他们!”
“尔等!!!”
沈青竹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如同闷雷碾过天际,震得庭院内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他的瞳孔深处,金色的流焰骤然暴涨,映照出每一张惊愕的脸。
“愚昧!!!”
这两个字从他牙缝中挤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如同极北之地刮来的风,裹挟着千年不化的冰碴,狠狠刺入所有人的心脏。
井守裕的拳头深深砸进地面,指节骨裂声混着青石崩碎的脆响。
暗红色血珠顺着拳缝渗出,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珠链,沿着青苔密布的石纹蜿蜒流淌,如同一条垂死挣扎的赤蛇。
他脖颈青筋暴起,缓缓抬头时,额前凌乱的发丝间,左眼青紫肿胀几乎无法睁开,右脸颊上新鲜的刀伤还在渗血,皮肉翻卷如绽放的红梅。
扭曲的面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亮得惊人,月光在瞳孔里碎成两簇跳动的火焰,烧尽了往昔的怯懦与犹疑。
“大组长... 我们错了!”
嘶哑的嘶吼撕裂寂静的夜空,声带摩擦出的血沫喷溅在三丈外的灯笼纸上,晕开暗红的云翳。井守裕话音未落,肋差出鞘的寒光已划破夜幕。
刀刃贴着左手虎口精准切入,锋利的刀身瞬间将掌心血肉翻搅成碎末,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掌心纹路在月光下织就血色符咒。
“我以血立誓!”
他高举染血的手掌,伤口处蒸腾的热气竟在寒夜中凝成白雾。
飞溅的血滴坠落在青石上,发出细密的 “滋滋” 声响,仿佛硫酸腐蚀金属。
浅仓健瞳孔骤缩,看见那些血痕在石面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焦黑的石屑簌簌掉落 —— 这是唯有将武士道刻入骨髓的人,才能迸发的灼魂之血。
“他妈的!”
浅仓健脖颈暴起青筋,布满老茧的手指死死攥住编号牌,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
当木牌摔在地上的刹那,幽蓝火焰骤然窜起三尺高,牌面上烫金的 “贰佰叁拾柒” 在烈焰中扭曲变形,化作诡异的符号。
火焰蒸腾的热浪中,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刺青,那团象征神明的云纹正在高温下蜷缩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