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愤,“所以马某来此向相爷讨公道,还清白!”
郑扬之不作声,门外的护卫跑进来:“相爷,工部张尚书在外求见。”
“呵,他也来告状了!”马应星旋即插话。
护卫方才就被马应星呛过,即刻没了声。郑扬之面色不变:“请张大人进来。”
护卫应声复命,不多时工部尚书张晔擢入内,掀袍下拜:“工部尚书张晔擢,参见副相。”
“呵??”马应星又插话,冷哼。
张晔擢不看马应星,直起脖颈,对视郑扬之:“想来副相已经知晓了,裕阳河工程远超历年河道预算,臣一时踟蹰,不敢轻掷民脂民膏。”
“不敢轻掷民脂民膏?”马应星边嚷嚷边朝张晔擢走近,“你把我马应星诋毁成什么了?我光明磊落,不似你锱铢必较,空谈节俭!裕阳河系我朝航运命脉,经年淤塞,河道不畅,南来北往,已有许多延误,再耽误下去必酿大祸!”马应星胸口起伏,“屋塌再修屋,羊亡方补牢,悔之晚矣!彼时所费又岂止五十万?!”
在他眼里血口喷人的张晔擢才是真正的蠹虫,马应星忍不住骂了一句:“头痛才知医头是庸医!某些人真是尸位素餐!”
张晔擢这才转看马应星,肃然开口:“马大人,政见不合,可以对事,但别对人。你不必攻击我,我升任尚书乃是陛下提拔,你若想坐这个位置,可以拿出实力。”
马应星扯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张晔擢续道:“你的上报里只有巨额拨款,未阐明详列款项。我一不知此工程是否经过勘探,二未同你核验图纸预算,确认工期,规避风险。我仅仅质疑一句,你调头就来告状,完全听不进我讲什么。”
马应星嘴巴嚅了下??自己的确是气上头,从工部一路跑来副相衙门,眼下气平了些也冷静两分,心里已觉出理亏,嘴上仍硬:“这是工部数十能工巧匠提前勘探的,也已剔除浮费。你放心,每一分银子都会用到刀刃上。”他眨眼,“我忘了写进去上报,但你也犯不着鸡蛋里面挑骨头。”
郑扬之听到这已经明了,马应星又一时冲动,小事化大,此人有才却毛躁,只能让张晔擢多担待:“二位大人皆是为着民生大计着想,钱粮工程,二者皆不可偏废。”
户部尚书刘舍予亦参与裕阳河拨款事,且他家中嫡妻和马应星妻子是亲姊妹,正儿八经的连襟。这会听说工部掐架掐到副相面前,连忙放下手头事,赶赴衙门,怕马应星闯祸,一来阻止,二来兜底。
刘舍予进门就听见郑扬之言语,忙笑道:“这事其实怨我,不是张大人不批,是我在户部卡着,捂紧了钱袋子。”
马应星听见刘舍予维护张晔擢,旋即恼道:“你怎么帮腔他?”
孰亲孰疏怎么分不清呢?
刘舍予唇张着,既恨这榆木脑袋,又难当着这么多人解释,反倒是张晔擢泛起笑意:“马大人。”他轻唤,“你有所不知,有些老好人处争论涡旋时,往往会先劝阻那个与自己关系更亲密的人,你莫要冤枉刘大人,是他这个人呀??太好了。”
“谈不上冤枉,谈不上。”刘舍予忙同张晔擢赔笑,身子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