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家里穷,常给人做些洗衣劳作的活儿,黍哥儿闻着香气,虽然馋,但知晓道理,不乱动东西。
“姐,竹筐里是什么啊?好香,像是果子。”
桃丫一个激灵,从床边跳起来:“哎哟,我忘了!”
说着,看看门窗,即便院子门已经锁了,她还是仔细地将门窗都关上,只留下一条缝隙透光。
她掀开竹筐上的破布,露出满满一筐切块的桃肉。
一路赶回家,切开的桃肉已经泛黄,切口处微微发蔫,果子分泌的浆液凝固后像是糖汁。
“是桃子!”
杏丫一蹦三尺高。
去年夏天先是洪涝,庄稼淹死大半,好不容易入了秋,天气却反常的又热又干。
地里全是大裂口,收成不如往年的三成。
朝廷还提前征收明年的防洪税。
林三娘跟三个孩子住在城郊,辛苦守着亡夫留下来的两亩薄地,到了秋天一算账,颗粒无收不说,还欠着朝廷的防洪税,和大伯子借的粮种钱。
一家四口过不下去,能典当的全典当了,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
结果才到三四月份,正逢青黄不接,林三娘又病倒了。
满屋的桃子香气,激得林三娘不住咳嗽:“咳咳,桃丫,这桃子是、是哪里来的。”
“是东家姐姐给的,她家桃子树结的果子吃不完,多得掉在地上,全烂了!”
桃丫将桃子拿给林三娘和杏丫看。
“是烂桃子,我帮东家捡的,东家只要好桃子,烂的让我带回来了。”
杏丫戳戳果肉:“是烂的,这里还有虫眼。”
那一点点虫眼深,桃丫舍不得把果肉全切了。
黍哥儿关注重点:“阿姐,那这桃子是咱们家的了吗?我们能吃?”
桃丫骄傲地一点头,黍哥儿的口水就要下来了。
杏丫和黍哥儿抱着桃子啃,舍不得洗去桃肉切口上的蜜汁,只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往嘴里送。
林三娘拿着桃子,满目忧愁。
孩子们不懂,她还能不懂吗?
这个季节,哪来的这些桃子,还是熟烂的。
她想起她小时候听过的故事,说有人饿得不行,进山看到一桌好饭好菜,大吃一顿,回来叫上家里人一起去,结果哪是什么好饭好菜,分明是虫子石头。
林三娘觉得桃丫是被山里的精怪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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