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不似草药熬出来那般苦,甚至还甜滋滋的。
林三娘的身体本能,让她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
杏丫和黍哥儿闻见冲剂的味儿,明知是药,喉咙却还忍不住“咕咚咕咚”,跟着咽进空气。
说来也神了。
林三娘坐起来的时候眼前还发黑,人没力气,直往下溜。
但这糖水儿似的药物进了肚,不知道是热水的功效,还是药,亦或者糖起效了,林三娘竟真觉得身上有些力气了。
她靠在床边,缓了缓,问桃丫:“桃丫,你是去哪家帮工了?东家让你做什么活,竟肯给你药。”
这可不是铜子儿和野菜能比的。
林三娘心中担忧,但又不敢说出心中不好的猜测,担心伤了桃丫的心。
可桃丫脸上却毫无被欺辱的苦痛,反倒十分兴奋。
“是山里的农庄!庄主是个大善心的姐姐!”
简星夏不让桃丫喊她仙女姐姐,实在是太羞耻了。
但桃丫又不肯乱了尊卑,喊她姐姐或者夏夏姐姐。
两人一合计,最后简星夏让桃丫喊她庄主姐姐,但是有其他人在场,就得喊她夏夏姐姐。
不然,真要是遇到别人了,这一声“庄主姐姐”的羞耻程度,也没比仙女姐姐小多少。
桃丫说:“那天我饿晕在娘娘庙附近,半昏半醒的时候,就听到山神娘娘跟我说话,让我去山里找活儿。”
杏丫瞪大眼睛:“山洞那边真有农庄?”
“岂止啊!”桃丫忍不住赞叹道,“那哪儿是农庄啊,简直是山庄,山庄的房子又高又大,院墙都是铁做的!”
天知道铁器有多贵!
寻常人家家里能有一两件铁器,铁锅或是镰刀锄头,那便算是家底还在了。
桃丫家唯一的铁锅早就当了,现在他们都是用陶瓮煮水和野菜。
她说得离谱,杏丫和黍哥儿都不肯信。
黍哥儿说:“我没见过谁家用铁做院墙的,皇宫里都不得。”
杏丫白他一眼:“你傻啊,皇宫大啊!那得多少铁器,农庄又不大,不过——”
她转向桃丫:“我也不信,嘿嘿。”
林三娘看着几个孩子斗嘴,只觉得童言稚语驱散了家里绵延已久的陈腐阴霾之气,鼻尖似乎闻到了夏日桃果的芬芳。
黍哥儿已经忍不住了,咬着手指,期期艾艾地问桃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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