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看他冷冰冰,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咬住唇,只是疼得脸颊毛孔冒汗。
许措低着眼,一语不发地专心涂药水,只觉得倒霉。
——医生不进来,也没别的患者来擦药、输液,房间安静如真空。全部是,从少女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呼吸声,吐纳微香.....
像一条琴弦勒着他脖子。
他快不能呼吸。
满脑子在演练勾着她脖子吻上去的场景。
把她喉咙的气息,全部吞进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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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你自己回去。”
从诊所出来,许措丢下一句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南栀看他背影,摸不透他所想。
他到底是真对她腻味,还是,最近又只是在不满?
可是。
南栀一瘸一拐地停下来,仰起头,看向灰白天空流过几只麻雀。
可是她已经没东西可以拿来交换、来取悦他了。
这三年,从陪他散步、吃饭、打游戏......到后来约会,他都还不满足。
而自尊,骄傲,善良……这些在许措面前通通都不存在。
好像除了还有一颗心,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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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回到教室,汤立莎整个人快哭出来:“南栀?南栀你回来啦!我、我差点以为我把你弄丢了!天啊,吓死我们了——”
马晓丽、于玲玲和另外两个经常借她笔记本的女孩儿也围过来,汤立莎太激动,说不清,全靠她们解说南栀才知道。
原来汤立莎去食堂没找到医生,回头来就遇到眼镜男孩儿。
眼镜男孩被吓得不轻,提着件男士外套,说南栀被校外人员劫走。
一听是劫,把大家都吓到了。
“罩他头的就这件衣服!”汤立莎把黑灰色夹克外套递过去。
“……”南栀无言地把衣服捧在手里,看被吓着的几个女生,满心的一言难尽。
唉。
她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这么狂。我行我素得不管不顾的。
完全是危险分子。
南栀手指慢慢收紧,把衣服拿在怀里。旁边汤立莎还惟妙惟肖地跟马晓丽她们模仿转述着,眼镜男生跟“歹徒”的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