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比赛期间,邻居姐姐也经常给裴春之打电话,报告外婆状况。裴春之即使不回家,外婆也会过得不错,她如果还没有去见外婆的勇气——可以拖下去。
裴春之这么想着,她在座位上又坐了一会儿,心烦意乱,心情反而更加低落,干脆抽出几本书,随便翻开一页,埋头做起题来。
又过了一阵,桌子前有人拖动椅子,发出与地板摩擦的牙酸声,裴春之抬起头。
是杨丞墨。
“聊聊天吗?”杨丞墨关切地问。
裴春之赶紧拼命摇头。
“随便说说话嘛。”杨丞墨笑嘻嘻地说,“我们班都看见你的《告读者与坦诚书》了,这么坦诚,不像裴神做派呀。”
“我有什么做派?”裴春之好笑道。
“神秘,强大,能藏得住事。我从没见过你大喜大悲——现在好点了吗?”
“嗯。”裴春之淡淡道,她手上还在做题,她仍有点不愿意和杨丞墨说话,只是她做事体面,杨丞墨硬在面前呆着不走,她也不好赶人。
杨丞墨歪歪脑袋,从下面看裴春之神情,裴春之做题的手微微一顿,挑眉看他。
“你没生气吧?”
“没有。”
裴春之叹气,她只是怕麻烦,但并不讨厌杨丞墨。
“我怎么感觉你考完物竞回来变成扑克脸了?”
“有吗?”裴春之回忆了一下,自觉自己脸上一直挂着笑。
杨丞墨拿手在脸上比划,“也不是没笑,就是笑得很死板,比较僵硬——拿了全国第一不开心吗?”
“开心。”裴春之说,“谁会不开心呢?”
“哦……”杨丞墨拉长语调,转过头去问:“顾榕,你认识她时间久,你觉得是考上莲少班的裴春之看起来高兴,还是物理全国第一的裴春之看起来高兴?”
裴春之浑身一抖,她这才发现顾榕一直坐在她另一侧的斜对面,她做题做得傻了,周围人走来走去,她统统没管。
顾榕道:“我就知道你没看见我!”
她哼一声,转向杨丞墨,没好气道:“我觉得,她拿了物竞第一上了新闻,反倒看起来还没当年考个华赛特等奖看起来高兴。”
杨丞墨撑着脑袋看她,裴春之又有些想逃,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道:“我想自己做会儿题。”
顾榕大骂道:“你是不是真的做题做傻了?回莲池后你都闷头做了两天题了——整个四大力学你都要过三轮了吧?”
“……”
杨丞墨叹一口气。
“一直做题也不是好事吧?”
“随便找点事情做嘛。”裴春之含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