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雪痕给探春拿些吃食出来。探春好奇的看了黛玉的剪子利落无比,赞道:“林妹妹,你还是会这些花草工艺的,少不得明日里,也是要你去帮我那里修剪修剪,省的竟像是杂草一般。”
黛玉好笑道:“你竟是把我当作了长工不成,好歹这府上能少了小厮做活,我不过是闲来无事,谁还能正经的喜欢?”
二人正在打趣,外面忽传来一阵大哭之声,撕心裂肺的,只不断地传了过来,兼且听着一点下人们慌乱的忙碌。黛玉和探春二人对视一眼,都走到院落门口去看。却是瞧着府中有些丫鬟婆子走在路上都是说笑,眼神都瞅着那薛姨娘母女住的地方。
黛玉细细听了,蹙起眉梢道:“听的这声响,倒却是薛姨娘的哭声,只不知,何事这么凄惨,连我这里,都能闻了哭声。”
探春也稀罕道:“是啊,你这里可是离她那极远的,如何能哭的这般难过,便是我素来不喜她的,也听的这声音很是难受呢。”
说话间,那黛玉院里的一个小丫鬟拿着一包东西从外回来,黛玉见了拉住问道:“你从二嫂子那拿东西回来,可知道薛姨娘是怎么成了这样么?”
那小丫头忙道:“回姑娘的话,还不是因为那薛家少爷么,这一次,可真真是要了薛姨娘和宝姑娘的命了,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等事情。”
说着那丫头便是絮絮叨叨的将才听来的闲话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那薛蟠本是在辛者库名下做奴才,因为薛姨娘花了极多的银钱在里面,又有了那王家和贾家的颜面。因此辛者库的官员倒也不曾为难了他,只是给他派些轻松地活计。甚至容了薛家安排一个小厮去帮薛蟠做活的。
薛蟠依旧是每日里在自己的小屋中叫上几个唱曲儿的姑娘,吃酒玩乐。又因为那里是没有薛姨娘和薛宝钗念叨管束,反而觉得日子过得极好,整日里花天酒地,不已乐乎。
哪知道前一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内务府忽然来人去看了辛者库名下的奴才,瞧了薛蟠住的居然是单间,便是将原来管理辛者库的人给撤了下去,派了一个极厉害的人去。
先是让薛蟠和别的奴才住在一起,都是那臭气熏天,满屋脏乱的马棚牛圈不说,又给薛蟠安排了许多极重的活,还不许那个小厮去做。薛蟠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先还是不愿的,后来被人一通板子下来,也没有来得及将养几日,就又被叫出去做活,这一次,薛蟠可是不敢怠慢,只好硬了头皮去挑水砌石的。
然而,这些个重活,便是薛蟠使了老命去做,也是不成的,结果便是那督促的官员依旧的朝打幕骂。薛蟠这么熬了几日,好不容易等着薛姨娘走了路子去看他,当即大吐苦水,抱着老娘狠狠的哭了一通。
薛姨娘自然也是心疼的不行,跟着薛宝钗商议了又是凑足了极多的银钱,送到新上任的官员那里,哪知道那官品级虽小,却是个倔性子,不但不肯收银子,还把薛姨娘给轰了出来,从此对待薛蟠更是不同。
这么僵持了许久,有一日薛蟠又被派了去刷洗马棚,那马在薛蟠身上撒了泡尿,薛蟠便是忍不住了,抡起鞭子给了马儿一顿抽。哪知道那马儿却不是平常人的,乃是一个郡王世子从西域购回的神驹。那官员怕得罪了世子,径自将薛蟠绑了去王府认罪。
世子爱马如命,如今却是被一个小小的辛者库贱民打了,心里如何肯服气,两脚揣在薛蟠的**上,薛蟠昏将过去不说,还就此没了传宗接代的本事。
薛蟠乃是薛家独独的儿子,消息传了回来,薛姨娘听的是薛家断了香火,如何能不痛苦的,竟是比当初薛蟠要被判了斩首之刑还要心痛。那斩首的刑罚,总是还没有真真的定下,可是这次的却是不同,那薛蟠的命已是这样活生生的注定了。
薛姨娘原本抱着将来薛宝钗富贵了,再把薛蟠弄出辛者库,找个正经的大家闺秀成亲的主意,如今这般,别说那富贵人家,便是一般的小户,谁又能嫁了给薛蟠,便是嫁了,还有什么意思。
“姑娘,你说薛家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