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傲,哪里会心甘情愿地听从他人的指挥来自於不同宗门的人,能够聚集起来並稍微有些配合,就已是十分难得。修土的手段可谓玄奇,然而在战阵方面,拋去其个人神通不谈,其实不如军中精锐。
光是法器,近百人就有著好几十种样,倒也算是有趣。
也就是佛门弟子的装束较为接近些,其中尤以禪宗武僧最为整齐,於这寒冬腊月穿著露出右边胳膊的白色劲装上衣,將坚实如岩石块垒的胸膛露出一半,手中清一色地拿著齐眉棍,於两端各嵌有一个铜箍。
这棍子看似是寻常木製,其实有个名头,唤做“积竹木秘”,取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然后用油反覆浸泡,待其不再变形后取出风乾。接著,用上等的胶將细蔑粘合,外层缠以竹片、麻绳,待麻绳干透后,再涂以生漆並裹以葛布,又供於韦陀菩萨前受香火愿力,此物刚柔並济,平滑坚韧,极难折断,安上个枪头便是一柄上好的步,已可算是军械。
这十余名武僧,自然也便是佛门弟子之中、专司降伏妖魔的精锐,身手极好按著计划,这近百人並非蜂拥在一处,而是在占据文殊院后,再分为三路攻山。
因此,首当其衝的文殊院,几可算是白莲教总舵的桥头堡。眼下,文殊院正大门紧闭,內中並未散发出任何声响,国信大师率领著一眾武僧前来,二话不说,提棍便打,身为武僧之首,他的棍子更加粗壮许多,足有碗口粗细,倒也配得上他那对蒲扇般的巨掌。棍起棍落之间,只是用了三成气力,便將那两扇涂有红漆,上头刻著一百单八颗铜钉的两扇门扉砸个稀烂。
將齐眉棍往脚边一顿,国信大师大吼一声:“白莲妖人,速速束手就擒!”
与预想中的戒备森严不同,文殊院內,殿前阶下清泉前方,仅有一名妇人正背手而立,此刻转过身,露出嫵媚的半张脸颊,眼角处有著一颗泪痣:“我道是谁如此喧譁吵闹,原来是禪宗的各位,妾身叶殷氏,在此恭候多时了。”
说著,手上掐了个法诀,轻喝道:“起阵!”
话音才落,一道巨大的白光冲天而起,將整个仰天山都包裹在內,仿佛一层障壁,將这白莲教总舱所在与外界隔绝,从而自成天地。望著於半空中若隱若现的白光,一眾进入仰天山范围的通法者们发现,自己竟失去了与天地间灵气的感应,一身法力难以发挥,便连法器都像是变成了摆设,无法驾驭,也无法感受其內灵性。
殷夫人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片刻后才开口道:“如何我教白阳大阵的滋味不错吧此阵依託仰天山灵脉而成。现如今,周围方圆数十里之內,任凭你是大罗神仙,也休想自如地施展法术。”
与国信大师一同攻入文殊院的通法者们尝试著使用法力,果然发现如殷夫人说得那般,己身灵气才刚离体,立即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无踪,当即便慌了神,
连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国信大师也闭目感受了一阵,隨即重新睁开那对铜铃般的双眼:“那又如何我辈僧人禪武双修,本就不以神通、法力见长,你这大阵虽可扼制这些术士,又怎生对付得了我”
说完,他抢起手中齐眉棍,双手各舞一个棍,最后將其高高举起,令棍梢自空中划过,留下一连串残影后劲力十足地劈下。“碎”的一声巨响过后,仿佛地动山摇,地面上被震起的浮土飘起了好几尺,尘埃四溅。
这棍法一招一式,皆由国信大师自力使出,不经由任何外物,一切本自具足,故而这白阳大阵对於他而言,確实影响微乎其微。殷夫人面上的得意之色还没维持多久,便收敛了起来,隨即更微微有些苍白。
所谓大道三千,天下间奇人异士的修炼法门更不尽相同,这等参禪习武的僧人,主要以灵气锻链肉身的人,自然也是有的。
殷夫人不敢托大,赶忙祭起自己的法器,也即其头上的一根赤金累丝凤头釵,灵光闪耀间,这珠釵浑身凝聚看浓厚的红色煞气,迎面便向国信大师刺去。
国信大师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