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精英学校的门票,乃至opb体系內部一个低阶管理岗位的委任状。
无数双眼睛因此变得如鹰隼般锐利,在邻居的窃窃私语、同事的片刻走神、甚至家人深夜的嘆息中搜寻著“异常”;无数颗心在功利的诱惑与恐惧的鞭策下变得躁动、扭曲,甚至滑向一种被政权刻意培育和引导的“秩序狂热”(order zeal)。
这种自下而上、基於恐惧与贪婪驱动的全民监控网络,高效地弥补了opb官方力量的不足。
它像一张无形而致密的蛛网,覆盖了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街道居委会的老太太、便利店的值班店员、工厂流水线上的工头……都成了opb延伸的触角。
举报箱塞满了匿名的指控,热线电话在深夜也响个不停。
一种病態的“互相监视”文化悄然滋生,信任成了最昂贵的奢侈品,每个人都可能是潜在的告密者,也可能成为下一个被举报的目標。
社会表面呈现出一种高压下的、脆弱的“平静”,如同被强力胶水暂时粘合的瓷器。
然而,在这层薄冰之下,压力如同地壳深处奔涌的熔岩,从未真正平息,只是被那名为“秩序”的铁腕强行按压、积聚。
地方上,零星的抵抗如同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在opb“灵力铁腕”的缝隙间悄然滋长、蔓延。
他们不再是旧时代的遗老遗少,而是由对新政绝望的平民、被剥夺生计的小商人、理想破灭的前知识分子、乃至对opb暴行深恶痛绝的前执法人员组成。
这些抵抗组织形態各异:有的依託复杂如迷宫的老城区巷弄或废弃的地下管网,进行著神出鬼没的游击袭扰;有的利用旧时代残存的、未被opb完全渗透的通讯网络(如早已被主流遗忘的业余无线电、地下印刷点)传递信息,构建著脆弱的地下联络网;还有的则深深扎根於社区,利用民眾对物资配给严重不公、对opb基层人员肆意妄为的普遍怨恨,积蓄著无声的反抗力量。
每一次opb的“成功”清剿,往往伴隨著更大范围的沉默仇恨的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