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动作颤动:\"大彪啊,现在工作怎么样啊?\"
寇大彪无奈地摇头苦笑:\"就混日子啊,还能怎么样?\"
舅舅皱了皱眉头,青筋凸起的手掌拍在晒褪色的工具包上:\"你要认真一点,不能淘浆糊啊。\"
寇大彪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舅舅,叹了口气说:\"嗨,今天我们等于又是给别人免费干活了。\"
舅舅接过烟时露出了粗壮的手指,那是常年干活的痕迹,脸上却绽开带着老年斑的笑容:\"这是什么话?家里帮点小忙不是应该的吗?\"
寇大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眼睛盯着保安室里的保安,有些羡慕地说:\"你看人家保安,多舒服,在空调房里吹着空调看着电视。\"
舅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微微弯起爬满鱼尾纹的眼角:\"人家也是在工作呢,我们这偶尔帮个忙,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寇大彪撇撇嘴:\"我知道,就是觉得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在店里都没这么难受。\"
舅舅拍了拍他的肩膀,蓝布衬衫下凸起的肩胛骨像两片风干的笋壳:\"我像你这个岁数还在插队落户呢?哪有你这么舒服?\"
寇大彪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看着小区门口进进出出的车辆,心想这小区房价应该很贵吧?住在这里的人,应该至少都有小钱吧?
不一会儿,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传来,一辆黄鱼车缓缓驶来,这是一辆人力蹬车,车后拖着一个冰箱。车夫的脸上带着疲惫,他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他皱着眉头,眼睛紧紧盯着纸条,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核对上面的信息,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想来是一路蹬车过来颇为费力。
车夫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车夫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一边听着电话里的指示,一边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哦哦哦,我看见了。”
舅舅在一旁有些疑惑地看着,等车夫挂了电话,舅舅带着温和的笑容喊道:“师傅,这里!”
车夫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继续看着纸条,手指顺着纸条上的字一行一行地移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关键信息。过了一会儿,车夫抬起头,看了舅舅一眼,说:“嗯,应该是这儿,但里面具体往哪走,我也不清楚。”
舅舅一听,赶紧再次靠近,伸长脖子看向纸条,一边看一边说:“师傅,你跟我走就行了。”
车夫又点了点头,说道:“行吧,那你带路。”
可就在这时,正当黄鱼车准备进入小区,门口的保安却冲了出来,拦住了他们,“喂,外来的人员不能进入。”
舅舅上前交涉,“我们是这里住户的亲戚,前面那辆红色的车子是我妹妹。”
保安点了点头,斜眼看了下车夫,“这个黄鱼车不能进去。”
车夫歪着嘴冷笑道,“我反正送到这里就行,冰箱你们自己解决吧?”
舅舅无奈地轻轻摇头,“师傅,那我们先一起搬下来放地上。”
寇大彪和舅舅走到黄鱼车旁,冰箱的体积不小,两人深吸一口气,准备抬起冰箱。寇大彪双手紧紧抓住冰箱的一侧,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岔开腿扎了个马步,冰凉的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舅舅佝偻着腰背,灰白眉毛因发力绞在一起,工具包带子勒进瘦削的肩胛骨里,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冰箱底部离地三寸。
“舅舅,这冰箱可真沉啊。”寇大彪说话时牙关都在打颤,塑料包装膜在汗湿的手心里直打滑。舅舅后颈暴起青筋,蓝布衬衫后背迅速洇出深色汗渍,“你使点劲,别闪了腰。”
两人螃蟹般横挪着步子,每走一步都震得小腿肚发抖。寇大彪的牛仔裤腰卡在胯骨上,冰柜角不断撞击大腿外侧。舅舅突然踉跄半步,冰箱猛地倾斜,寇大彪慌忙用膝盖顶住,汗珠顺着下巴滴在包装箱上洇出深色斑点。
“小阿姨住哪栋楼来着?这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