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亲自将黄宁扶起,指尖触到黄宁盔甲上未褪的寒气,又叮嘱道:“北境冬日严寒,你素来不爱穿厚重衣物,此次回去,务必让工部给你赶制两件狐裘,可别再像去年那样冻得手生疮。”
黄宁心中一暖,躬身应道:“臣谢皇上关怀,臣会多注意保暖,不让皇上忧心。”
太子也上前一步,递来一个锦盒:“黄侯,这是我让人寻来的暖炉,里面装的炭火耐烧,你带在身边,夜里处理军务时也能暖着手。”
黄宁接过锦盒,触手温热,连忙谢道:“多谢太子殿下费心,臣定会好好使用。”
随行的马忠和陈先生也得了皇上赏赐的布匹和药材,三人辞别皇宫众人,翻身上马,朝着北境的方向出发。
刚出长安城门,就见西街粥铺的老板提着一个食盒等候在路边,看到黄宁过来,连忙上前:“侯爷,听说您要回北境,草民给您做了些热粥和馒头,路上可以垫垫肚子,北境的冷粥哪有这热乎的好吃。”
黄宁翻身下马,接过食盒,笑着说:“多谢老板,每次都让你费心。”
粥铺老板摆手道:“侯爷为北境百姓操劳,草民做这点小事算什么,您路上保重,下次回来,草民再给您熬新出的莲子粥。”
黄宁点头应下,与粥铺老板道别后,再次上马,食盒揣在怀里,暖意透过布料传到身上,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一路向北,天气越来越冷,过了云州后,路边的积雪渐渐厚了起来,马蹄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日傍晚,三人抵达一个名为“清风镇”的小镇,镇上的客栈早已挂满了红灯笼,年味渐浓。黄宁让人将马牵去后院喂食,自己则带着马忠和陈先生走进客栈大堂。
大堂里很是热闹,几桌客人正围着炉火喝酒聊天,看到黄宁三人进来,都下意识地看了过来——黄宁身上的将军盔甲虽沾了雪,却依旧难掩威严,马忠腰间的马刀和陈先生手中的文书袋,也透着一股不凡。
客栈老板连忙迎上来,躬身问道:“三位客官,是要住店吗?还有三间上房,暖和得很,就是价钱贵些。”
黄宁点头:“就住上房,再备三桌热菜,送到房间里。”
老板应了声“好嘞”,连忙让人引着三人上楼,又转身去后厨吩咐做菜。
房间里果然暖和,火盆里的炭火正旺,驱散了一身寒气。黄宁将食盒放在桌上,刚坐下,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他皱了皱眉,对马忠说:“去看看隔壁出了什么事。”
马忠应声出去,没过多久就回来,脸色凝重地说:“王爷,隔壁住的是一对母女,女儿得了急病,发着高烧,镇上没有大夫,老板娘说最近雪大,药铺的药材也断了,母女俩正急着哭呢。”
黄宁起身道:“走,去看看。”
三人来到隔壁房间,只见一个穿着破旧棉衣的妇人正坐在床边抹泪,床上躺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
妇人看到黄宁三人进来,连忙起身,局促地说:“三位客官,是不是吵到你们了?我们这就小声些。”
黄宁摇头,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滚烫得吓人。他回头对陈先生说:“陈先生,你带的药箱里,有没有治风寒高烧的药?”
陈先生连忙点头,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几包药材:“有,这是之前在长安药铺抓的风寒散,还有退热的草药,熬煮后给孩子喝,应该能缓解。”
妇人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要是我女儿能好,我做牛做马都报答您!”
黄宁连忙扶起妇人:“快起来,先给孩子熬药要紧。”
马忠主动去后厨借了砂锅,陈先生则亲自守在火盆边熬药,黄宁则坐在一旁,问妇人家里的情况。
妇人抹着泪说:“我们是镇上农户家的,孩子爹上个月去山里砍柴,不小心摔下山崖没了,我带着孩子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