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黑虫,气得直拍大腿:“这些小东西,敢啃咱的苗!”
弟兄们要拿锄头铲,周老赶紧拦住:“别铲,这虫怕草木灰和辣椒水。”
他让山民们烧草木灰,又让女人们摘了干辣椒,熬成红红亮亮的水,装在货郎送的竹筒里往苗上喷。
喷了三天,蚜虫真的少了,当归苗又直起了腰。
有个山民捧着喷空的竹筒笑:“还是周先生有办法,这法子比买城里的药粉便宜,还不烧苗。”
周老把草木灰防蚜虫的法子写进“药田谱”,旁边画了个小蚜虫,打了个叉:“记下来,明年就不怕了。”
货郎五月来的时候,带了个穿长衫的先生,说是江南来的药商。
药商姓吴,围着药田转了两圈,蹲下来捏起把土闻了闻:“这土肥得很,种出的药准保地道。”
他看见山民们在种金银花,藤蔓搭在竹架上,嫩叶绿得发亮,立刻说:“这金银花我要了,晒干了运到江南,能做药枕,治头疼。”
黄宁笑着递过“药田谱”:“吴先生看看,我们还有柴胡、黄芪、丹参,您要多少,我们都能供。”
吴先生翻着册子,眼睛越亮:“我在城里药铺见过《守孤城》,说你们这儿药田能救命,果然不假——我要跟你们订长期的约,价钱给你们比城里高三成。”
老书生听说吴先生带了《守孤城》,赶紧把抄好的新书拿出来,是《药田记》:“这书里记着咋种药,吴先生带回去,给江南的人种药参考。”
吴先生接过书,小心地放进布包:“我一定带回去,让他们也学学,这药田不光能救人,还能让人过上好日子。”
夏天来得急,一场暴雨连着下了三天。
山谷里的小溪涨了水,漫到药田边的水渠里。
黄宁带着弟兄们和山民们堆沙袋,男人们扛着沙袋往河堤上跑,女人们用扁担挑着土,孩子也跟着递小铲子。
“再加两层沙袋!”李将军喊,他裤脚卷到膝盖,腿上沾着泥,像踩着两团乌云。
张校尉站在河堤上,手里拿着长竹竿,试探着水深:“水快漫到当归田了,得把水引到下游去。”
他带着几个弟兄挖导流沟,沟刚挖通,水就“哗哗”流下去,药田边的水立刻退了些。
雨停后,周老带着人检查药田,发现有几棵黄芪被水泡得打蔫,赶紧教大家把根周围的土扒松:“透透气就好了,这黄芪皮实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