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私宴都是至高无上的恩典,”晋龄榷复而坐下,心中的算盘打纪内监走后便没一刻停过:“我只是觉得,阿爹才刚回渊阳没多少时日,又赏赐了家宴,风光太盛了。”
晋治玉也不懂,但听了这话可算是明白了些:“是呀。阿爹本是一席草莽,不比那些成日论孔孟引经文的文官算计的多些。咱们还是莫要大意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咱们家太显赫,兴许我这孩子......”
晋龄榷心里明白,万一太惹人注目,这孩子进了皇帝眼中,可就不单单是孙儿了,还有可能是鲁国公造反后要拥护的对象。
虽说性别未卜,但皇帝此人总不能把最后的希望压在她是个郡主的性别上。
如此想着,晋龄榷便更觉对了。
午膳十分,长青押着菱香入宫去回来了,甫一进门,便来见晋龄榷:“王妃,宫里头德妃娘娘叫奴才传个话给您。”
“嗯?”彼时晋龄榷才刚用完膳,正被丫头们服侍着用漱盂漱口。
长盛说:“德妃娘娘听闻王妃明日进宫,特地吩咐了,陛下有意一同办水猎。”
晋龄榷听了这话,登时抬眼看他:“这天气,去哪儿来的湖是不冻上的?寒冬腊月,当真是要水猎?”
“可不是,奴才也是一愣呢,”长青一脸稀奇道:“娘娘说了,陛下正派了人在御花园中的池子里头凿冰呢。奴才出宫之时还特地绕到御花园去看了看,可正如娘娘说的不假。那池子里头好似还有金鱼呢!”
晋治玉也同她一道用膳,正是惊诧道:“还是听老太太说,平淮渔乡,到了冬日也是要出海的。难不成陛下还想体会一把,在御花园中网鱼?”
冰天雪地的,也真是稀奇事儿一桩。
但晋龄榷并不曾把此事声之于口。她想了一会儿,便道:“如今我倒是要回一趟府上,去见一见阿爹阿娘才好。咱们便是悄悄的,别惹人注意倒是罢了。”
“可是......”晋治玉迟疑道:“若是方汀兰察觉你不在,定会......”
“别让她察觉便是了,”晋龄榷等不及,二话不肯容晋治玉说,拉上她便叫琼芳备了马车。
二人从侧门出入之时,旁人以为是端侯少夫人上街了,谁都不曾侧目留心。而碧霄殿那边,晋龄榷特地吩咐了,若是寒落玉来,便说已经午睡了。
就这般,二人进了鲁国公府时分,唤雨同戴嬷嬷见着身怀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