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浓的死对于慕容霓裳来说触动很大,这一辈子活下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好地与端木玦过完这一辈子,就这么相互爱着对方又相互折磨着老去,可是程玉浓的无辜的惨死,却勾起她心中莫名的空虚和害怕,程玉浓之前也是很讨端木玦喜欢的,正是好时候的年纪,如花般的容貌,性子也讨男子喜欢,还生了一个聊以依靠的皇子,不是还就那么的没了,那自己呢?慕容霓裳想一想就觉得,自己有时候再强悍,终究也逃不过在这深宫里一了百了。
看着承乾宫小院子里的花又开了,又到了春暖花开之时了,坐在秋千上,脚上一蹬一蹬的,有的只有自己的落寞和孤单,“轻雪,本宫要的酒呢?怎么还没有拿来?”
以前总是听人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可她宁愿一醉方休,身后递过来一直酒壶,闭着眼睛不用看就知道是清冽的竹叶青,这种酒烈得很,慕容霓裳每饮必醉,可也好,在这心中烦忧之时,要的就是迷醉间的不清不楚,慕容霓裳拿了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沉香的酒渍沿着她的嘴角轻然的滑落,如同男子的手,留恋的拂过她修长的脖颈,隐入衣衫中去了。
“别喝的那样猛!你会醉的!”一只手握住了慕容霓裳的手腕,声音温暖柔和,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端木琰久别不见的脸,他回来了,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
“喝酒……不就是为了喝醉的嘛!”慕容霓裳抬起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渍,“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进宫述职,还有些时间便来看看你!”端木琰坐在慕容霓裳的脚边,看着懒懒的倚在秋千上的人,以一个仰视的角度,阳光正直中午,倾头泻下,不知道是她如梦如幻的容颜还是那耀眼的阳光,晃得端木琰一阵的恍惚。
“西北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苦了你了!”慕容霓裳不停地喝酒,端木琰每见她喝一口,眉头就会深皱几许,直到他眉心拧成了一道伤痕,方才又出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别喝了!你这样子喝酒会伤身体!”
看着端木琰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慕容霓裳微微向前倾身,四目相对间,檀口轻开,每一句话都会吐出氤氲的酒气来,熏得人迷醉,只听她变得喑哑的声音说道:“伤身体?我这一个人,已经是身心俱伤,还怕什么伤身体!”语毕又是仰头一口酒。
端木琰看着她这般的糟践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倏尔起身,抱住秋千上的人,紧紧地搂在怀中,“我们走吧,你不用再在深宫中受苦,我也无需在折磨自己,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痛苦的都不想再活下去!”
慕容霓裳没有躲开端木琰的怀抱,她的一颗心是寂寞的太久了还是防备的太久了?面对一个这样的怀抱,如同磁石遇了铁一般无法抗拒,她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抱住了端木琰的腰,答道:“我们两个走,能走到哪里去?天边?海角?都是他的疆土,最后我们只能殉情,何苦呢!”
端木琰捧起了慕容霓裳的脸,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死了也比这样活着的好!”
“是吗?”慕容霓裳释然一笑,“我死过一次了!并没有觉得比活着轻松几分,所以,我不能轻易再死,我要活着,哪怕是这样的活着!”
端木琰听不明白慕容霓裳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也听明白了,慕容霓裳不愿意同他走,哪怕是这么痛苦地活着,也不愿意自由的离开,于是他捧着她的脸说道:“我知道你并不爱我,所以你不愿意随我离开!”
“那你爱我吗?”慕容霓裳反客为主的问道,起身,可端木琰还是高她很多,她的动作好像是一条曲线,沿着端木琰的身体蜿蜒而上一般。
“当然!我当然爱你!”
慕容霓裳朱红色的唇挑的略显嘲讽,那动作令人生气,也令人着迷,她总是像一个历经沧桑的女人,无需故作高深也能让自己变成一个冲动的小伙子,“你爱我什么,这张脸?未曾得到过的身体?还是一种我始终不肯给你的感觉?”
“你不要这么肤浅!”端木琰从来没想过自己面对一个女人时还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