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霓裳退了烧之后精神不错,因为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为了减轻疤痕,要在背上终日涂抹着刘太医和方太医一齐调制出来的玉露浆,涂上玉露浆之后,背上不能有遮挡,所以慕容霓裳只能落下床帐,身上只穿着一件松垮着未能系上带子的肚兜来遮蔽胴体,这个时候天气尴尬得很,开了窗子,还有些冷,关上窗子,她坐在床帐里还闷热,所以只能拿了夏天里的团扇,小心的扇着。
自打文苑室被烧了之后,知辰便留在承乾宫里,慕容霓裳心里头后怕,现在程玉浓心智还不稳,虽然是关在冷宫里头,万一跑出来,害了知辰,她可真是没得活了,所以只要端木玦没发话要让知辰换到别的宫去,她就这样闷声的留着,反正现在自己尚在病重,还是被汪太后用了私刑才受的伤,端木玦正心疼自己。
“娘娘,喝药了!”轻雪端着黑紫色的汤药挑起床帘奉了过来,慕容霓裳自小最讨厌的便是喝这苦药汤子,一闻见都受不了,发烧的时候,端木玦没少灌她,现在醒了,也就不愿意喝了。
“放那儿吧,本宫一会儿再喝!”
“现在就喝!”也不知道端木玦怎么就进来了,门外的宫女也不知道提前通传一声,慕容霓裳连忙撩起了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身体,跪坐在**给端木玦请安。
“身子不便就快做好!”端木玦亲自端了碗一勺一勺的将那苦药汤子给她喂了下去,慕容霓裳虽是不情愿,可也碍着他脸色不好的份上没做声。
“这么捂着不热吗?”外面已经是阳光明媚了,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都已经开的差不多了,端木玦见他用厚棉被将自己捂得严实,便一把扯了下来,慕容霓裳只穿着一身小肚兜,水红的颜色,衬着她雪嫩的肌肤,当真是如同莹润的珍珠撂在披红的缎子面上,端木玦忍不住的手抚上她的肩头,却也碍着她身上的伤不敢太放肆。
“皇上!快别这样了!大白天的,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又该一口一个小妖女的骂上了,臣妾福薄,经不起这些折寿的话!”慕容霓裳拿了端木玦的手腕,轻盈一拒,脸色微显不开心。
“你的耳目倒是散得广!”端木玦这一句话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哪里还需要耳目!”慕容霓裳媚眼儿睨了端木玦一眼,说道:“太后当着妾身的面儿都这么骂,还哪里用得上耳目,皇上算是不知道臣妾的苦衷!臣妾寻思着,往后皇上还是少来承乾宫才对,不然连太后都骂臣妾的妖女,天下人可怎么看,要不陛下就将臣妾扔在景福宫最西边的冷宫里去吧,也图个清净了!”
慕容霓裳有意梨花带雨的委屈给端木玦看,果然对面的人是动心了,举起了她的下颌,贴近了脸,安慰道:“朕替太后给你陪个不是!这事情就这么过去吧!”
感情端木玦是来让自己退上一步的,明明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个说法都没有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吃了哑巴亏,慕容霓裳不能就这么算了,可也不打算跟端木玦再闹下去,不然自己岂不是先讨了端木玦的厌烦,如果能用这件事情换一个好处来,也算是不愧,慕容霓裳眼睛一转,投怀送抱的扑进了端木玦的怀里,委委屈屈的说道:“臣妾听皇上就是了,只是,皇上要答应臣妾一件事情!”
慕容衣裳是个不吃亏的人,端木玦早就心有准备,她不可能毫无条件地答应,所以端木玦早有准备的应承道:“你受了委屈,朕答应你一件事情是自然的。只是不知道你要朕答应你什么?”
慕容霓裳浅笑说道:“皇上放心,臣妾定不会为难与皇上,这件事情是件家事!”
慕容霓裳一提起家事,端木玦的第一反应是与慕容百里有关,脸上略显严肃,不知道慕容霓裳是不是挖好了陷阱等着自己,而此刻美人在怀,却心有提防,不禁想起了一句话,温柔乡,温柔刀,刀刀割人心。
“皇上可还记得靖亲王的侧妃薛氏?”
端木玦没想到慕容霓裳竟提起的是老九的家事,连忙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她又怎么了?老九不是还没从西北回来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