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从龙舟上放了下来,慕容霓裳和端木玦只带了些细软便登上了小船,除了四大暗卫随着端木玦一同去安庆府之外,所有的仪仗、侍卫、宫女、太监,都留在了龙舟之上,甚至端木玦近身伺候的管密都被留了下来,端木玦必须要以一招滴水不漏的瞒天过海来瞒过江苏的盐商、盐官,最重要的是要骗过安庆府的罗康年,因为这次冒险的微服私访就是为了暗查罗康年是否真的是为民请命的好官,是一个与慕容党毫无瓜葛的清官。
可惜端木玦并不知道的是,罗康年已经不是水清之人,与慕容一党早有瓜葛,而隐藏罗康年的身份还要多亏了顾克久这个心眼儿多的窝囊废。
罗康年是建兴帝二十八年的状元,其才华是不言而喻的,殿试之时也是受到了建兴帝,也就是端木玦的父皇的嘉奖和青睐,将他派往安庆府做知府,满两人之后就可以调回京城委以重任,龙止国的规矩,在京的官员都需要有在外任职的经验,否则不已录用。
罗康年的确是满腹踌躇,正是而立之年,胸襟抱负有待实现,到了安庆府之后,为了能有显著地政绩,罗康年也是兢兢业业的父母官,多受人赞扬。
可惜君子时运不济,罗康年满第一任之后,第二任安庆府知府刚做没多久,龙城便传来了建兴帝驾崩的消息,皇帝驾崩,自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皇帝还未成熟,朝中有权倾朝野的慕容宰相,一时间罗康年便被扔在了安庆府,眼看着他的任期两年已到,可朝中已经无人想起他。
两个党派争斗的你死我活,现在的皇帝终日处心积虑的通过维新派控制着两党,罗康年写过不止一封诏书呈给端木玦请求自己能够调回龙城,这可惜他的奏章都在中书省就被挡了回来,根本没机会入得皇上的法眼。
罗康年本来两任安庆府知府就能够被调回京城成为京官,可现在已经是过了不惑之年,调任回京还是遥遥无望,所以罗康年便动了心思,准备做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污水清官’。
罗康年的幕僚陈中为他出了一个计策,如果罗康年能够投靠慕容宰相,或许宰相大人看中他的才能和学识,为了拉拢他成为自己的人,到时候就可以调回龙城,不必在这安庆府遥遥无期的等下去。
罗康年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按照幕僚陈中的话去做,他先递了一道折子给慕容宇的爪牙之一顾克久,并献上自己的家传宝贝‘南海珊瑚’作为见面礼,希望能见慕容宰相一面,投靠慕容一族,有机会调回龙城。
本来这是一件小事情,而且对于顾克久来说,这的确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他的手里,这样的拜帖不知道出现过多少份,都想借着当朝宰相的东风进龙城做官,哪怕是个小官,也比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官要好的很多。
可顾克久听门人说呈上来的拜帖有罗康年的时候,顾克久立即将那封拜帖给撕毁了,而且差人将罗康年的‘南海珊瑚’见面礼又原模原样的送了回去。身边伺候的下人马三见了心中奇怪,平日里他家老爷是不会随意推事的,毕竟他做不了主,留谁不留谁其实都要看慕容宰相的意思,可这次怎么自作主张,甚至还脸色稍显惊恐的。
“老爷!您怎么将那拜帖给撕了?还有那‘南海珊瑚’,小的可听人说,那东西可不比金山银山便宜多少,就连皇宫之中也只有一树南海珊瑚!”
“你懂什么!”顾克久看着马三的脸呵责道,“老爷我若是收下了那价值连城的南海珊瑚,恐怕这辈子就没有机会再收礼了!”
马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老爷,为什么啊?那罗康年不过是个安庆府的知府,又不是御史台的人,难不成他是私底下投靠了汪淇,特地来找我们麻烦的?”
见马三没有领会自己的心思,顾克久用手里的扇子敲了一下马三的头,骂道:“你的脑袋是木鱼吗?!长个脑袋就是为了显个的!你可还记得这罗康年是什么出身?”
这一点马三倒是记得,立即想要表现自己的答道:“小的记得,那罗康年可是建兴帝二十八年的状元,而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