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每户十斤,土兵五斤——告诉他们,这是‘恩赏’,明年多缴粮,赏更多。”
他心里的账算得门清:军户有柴烧,才有力气种田;土兵有柴烤火,才肯卖命巡逻。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恩威得并施,不然谁肯跟你干?
转过天,银矿那边传来好消息。
山西来的老石匠王老铁,带着三个印加矿奴凿通了新矿道,一天能多采二十斤银矿石。
朱高燧踩着冰碴子往矿洞走,刚到洞口就听见叮当声——王老铁正用铁钎撬一块嵌在岩壁里的银矿,印加矿奴们举着石锤砸得满头大汗,额头上的汗珠刚冒出来就冻成了冰珠。
“王老铁,想要啥赏?”
朱高燧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石匠的棉袄补丁摞补丁,却比谁都精神。
王老铁直起腰,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殿下,俺不要银子,就想给俺那没来的孙子求个‘勋骑’名分。
您说过,开矿有功的能得‘勋骑’,免三代徭役,还能分两个矿奴……”
“勋骑制”
是朱高燧的压箱底章程,专为激励汉人而设:凡立军功、拓荒、开矿有功者,授“勋骑”
,分三等——上等勋骑领田百亩,赏矿奴五人,月银一两;中等领田五十亩,矿奴三人;下等领田三十亩,矿奴一人。
勋骑子弟优先入学(刚搭起的茅草学堂),考中者送北平府做官;战死的,勋骑名分传子,矿奴免役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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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
朱高燧从怀里掏出块木牌,上面刻着“下等勋骑?王”
,“让你孙子开春就来,矿奴给你挑两个壮实的。
但你得教印加人凿矿,教会一个,多赏你十斤玉米。”
王老铁捧着木牌,手都在抖,突然往地上一跪,磕得冻土咚咚响:“俺谢殿下恩典!
俺就是累死在矿洞里,也得让这些红毛蛮学会凿石头!”
印加矿奴们听不懂汉话,却看见王老铁手里的木牌,还有明军递过来的玉米饼——他们知道,跟着这个疤脸将军干,有饼吃,有柴烧,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像“土兵”
那样,摸到铁家伙。
傍晚时,学堂的茅草顶总算盖好了。
朱高燧让人把二十个汉民孩子和十个印加头人的子弟赶到学堂,让从北平府来的老秀才教他们写“大明”
“赵王城”
“银”
“金”
几个字。
“记好了,”
朱高燧指着黑板上的字,声音比炮声还响,“汉民子弟学不会,打板子;印加崽子学不会,让他们老子多缴十斤金子!”
老秀才吓得手都抖了,手里的戒尺掉在地上。
有个印加小崽子咯咯笑,被他老子——阿塔瓦尔帕的祭司——一巴掌扇在脸上,赶紧跪直了学写“银”
字,炭笔在木板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
夜里的汉王城,火把在风雪里摇摇晃晃。
铁匠营的叮当声、军户磨枪的霍霍声、学堂里孩子背书的嚷嚷声,混着印加人烤火的咳嗽声,在海岸边织成一张乱糟糟的网。
朱高燧坐在议事厅里,看着刚画好的《拓殖图》:红色的“军卫区”
、黄色的“土千户辖地”
、黑色的“矿场”
,还有片用朱笔圈出的空白——那是阿塔瓦尔帕说的,西边三天路程外的金矿。
“周武,给父皇写奏报。”
朱高燧用手指敲着金矿的位置,左脸的疤在油灯下泛着红,“就说‘军卫制’镇得住汉人,‘羁縻制’拢得住夷人,‘勋骑制’能让人拼命。
开春再派五千移民来,有铁匠、有农夫、有能认字的,咱就能往西拓,把金矿圈进来。”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让火器局多送些铅弹和火药,防潮的那种。
告诉父皇,这儿的红毛夷说不定开春就来,老子得让他们知道,这南美海岸,现在姓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