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他是我心中根深蒂固无法撼动的大树,每每想到他,我都会如同疲累不堪的人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休憩一般。
这种感觉几乎为我的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却结实的保护膜,可以屏蔽外界的一切危险和诱惑。
心安,便为自在。
后来,我有些困了,也可能是吃得太少低血糖,眼前的一切开始顺时针转动起来。
我翻着白眼,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去,耳边听到一声惊呼,后脑磕在床架上,眼前开始一闪一闪亮晶晶。
然后,我就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薄从怀的脸。
他靠的如此得近,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但是我双耳一阵耳鸣,什么也听不清。
他的双手十分用力地箍住我,我甚至感受到了一股真切的疼痛。
我张张嘴,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薄从怀皱着眉,将一边耳朵靠近我的嘴巴。
我很想说,你大爷的,下手太狠了,但是已经昏了过去。
嘴巴甜甜的,有水滋润了我的如同沙漠一般干涸的嘴唇,然后有片绿洲在我嘴里扎了根。
天降甘霖?
我咂吧咂吧嘴,好像品出了蜂蜜的香甜。
所有的感官意识慢慢回拢,我的眼前出现了亮光和一个模糊的人影。
第一反应,我呼唤出了薄从怀的名字,那个人影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舀了一勺什么东西送到我嘴边。
“阿怀……”
“不要说话,你现在很虚弱。”
我小口喝着勺中蜂蜜水,很委屈地低低“哦”了一声。
一条丝帕擦了擦我的唇边,“还要不要喝?”
我舔了舔嘴唇,“不喝了。”
“好”,人影站了起来,走到房间的某处,我听到瓷碗接触桌面的声音。
不多时,人影又折返回来,手中握着一个软垫一样的东西。
我的目光从软垫向上,却是在本以为是薄从怀的脸上看到了傀妒的面容。
原来我刚刚的一切都是做梦,我没有回到盼寻院,薄从怀也没有来到我身边。
也许是察觉到我目光中情感的转变,傀妒自嘲一般地扯了扯嘴角,
“看清我是谁了?”
“傀妒…”,我悻悻地开口,却反应过来自己能开口说话了,惊喜万分地捂住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