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恙从角落里走出来,手里拿着针盒,给李云山手腕上扎了两针,随后把他扶起来:“黄太医,别干坐着,来帮帮忙。”
黄光丘先是一愣,随后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匆匆来到床前,总觉自己插不进什么手,竟有一种回到当学徒的错觉中。
“黄太医,麻烦您摁住陛下的两个脚腕,等我说可以放的时候,您再放。”
“没问题。”
黄广秋一边作答一边走到床尾,跪下后,从怀里掏出白色的缠带,将李云山两个脚踝缠着,缠紧,随后看向黄恙。
瞧着她将李云山两个手腕上的针拔掉,血液从拥堵走向通畅,李云山那张灰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
血液经过天灵盖,往下循环时被缠带堵住,眼见着李云山一双脚脚越红肿,黄恙开了口:“脚底各扎一针,然后解开缠带。”
“好。”
黄光丘应声而动,这种治疗方法很原始,但很有用,他回忆自己曾看过的医书,关于这种治疗方法能追寻到远古时代,对技术要求过硬,本以为完全失传,没想到竟还有人会。
他看着李云山脚底的血从黑到红,抬头看向床头忙碌的黄恙:“血变红了,可以把缠带剪了吗?”
“差不多可以了。”
咔嚓两下,黄光丘剪了李云山脚腕上的缠带,拥堵的血像是找到突破口,一下子涌入血管,床上的李云山呼吸渐渐平稳,脸色肤色恢复健康。
“只是可惜不能根除,也不知道那茶箐毒陛下到底吃了多少天,”
黄恙遗憾地说着,走到姚纤身前,行礼问,“需要制药吗?”
“需要,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传信给出去,让云珂他们做,”
瞧着治疗成功,姚纤松一口气,才想起入宫的息宁公主,唤来张小宝问,“息宁公主在哪?”
“在慧文宫,是殿下离宫前住的地方。”
“找个人带我去吧,若是贵妃、太子那边来人唤我,就说我不在。”
“是。”
因为李云山醒了,或者说是醒过来一次,所以皇宫看起来像是暂时恢复了正常,那些替王家、替贵妃太子办事的,提心吊胆的地靠着墙走,之前见着姚纤要么假装没看见,要么吊着眼睛趾高气昂地路过。
现在看到她便疯狂的行礼,生怕得罪她被惦记,哪天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一路走来,全在行礼,没一个消停的,姚纤便选择上墙,在墙上走,慧文宫离承天殿很远,若只是走路,也要走半个时辰,这些宫女太监天天这么来回,也是走习惯了,倒完全没有抵触。
避免麻烦,姚纤将带路的小宫女也拉上了墙。
十丈高的宫墙,普通人站上去眼睛都不敢睁开,小宫女掌嘴要叫,被姚纤捂住:“有我在,掉不下去,带路。”
冷漠的吩咐,为了保命,小宫女闭上嘴,不停地点头,姚纤才将手从她嘴上挪开,不远处巡逻的御成军与宣威军正在交班,看来有人想让自己手下的兵替换御成军,这个消息要告诉李忝。
拐了一个角,又沿着长长的宫道走到底,一座充满时间味道的宫出现在姚纤眼前,陛下李云山只有两个女人,先皇后冯芝久、皇贵妃王珍芳,洪工其他宫殿闲置着,由四名宫女、四名太监守着,导致这后宫安静得紧,如今听到这慧文宫的动静,姚纤不由得多看几眼,随后抱着小宫女下了宫墙。
“姚纤见过干娘。”
寂静的慧文宫忽有响亮的声音,李淑雅从书中抬头,看见姚纤,忙走过去,伸手将人扶起:“快些起来,皇兄他如何了?”
“茶箐毒,每日服药或者针灸,就不会毒,会得到缓解,只是这毒奇巧,吃了多少天,就需要多少天解毒,一日不吃药不针灸,会死。”
李淑雅张张嘴,又闭上了,眼泪一滴又一滴滚下来:“皇兄为帝、为民、为兄极好,怎能落得如此呢?到底是权利迷了眼,可他们得了这权又能做什么?把整个南朝弄得生灵涂炭、百姓居无定所日日饥馑吗?”
“也许呢,”
姚纤微微点头,“杂书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