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死死压抑着,如同被困在笼中的暴怒雄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怒火。
沐兮如坐针毡,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火上烤。
一边是沈知意温柔却步步紧逼的“亲密”
攻势,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刺激着张彦钧的神经;另一边是张彦钧那几乎要将她洞穿的冰冷视线和随时可能爆的雷霆之怒。
她必须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就在沈知意又一次试图为她盛汤时,沐兮轻轻按住了转盘,抬起头,对着沈知意露出了一个极其疏离而客气的微笑:“真的不用了,沈先生。
我自己可以,不敢劳烦您。”
她刻意用了敬语“您”
,并将距离拉远。
然后,她转向张彦钧,声音放软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助意味,轻声道:“少帅,这道清蒸鱼味道很好,您尝尝?”
她主动用公筷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腹肉,放入张彦钧的碟中。
这是一个微妙的信号,一个试图平衡局面的姿态。
张彦钧阴沉的脸色稍霁,虽然依旧难看,但沐兮这个主动的、带着顺从意味的举动,显然取悦了他那强大的占有欲。
他冷冷地瞥了沈知意一眼,仿佛在说:看,她最终选择的是谁。
他拿起筷子,吃下了那块鱼,算是接受了沐兮的“示好”
。
沈知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微微冷却,但依旧维持着风度,不再有过于亲密的举动,只是那温润的表象下,暗流愈汹涌。
接下来的饭局,就在这种诡异至极的气氛中进行。
表面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底下却是刀光剑影,暗潮澎湃。
每一个眼神交汇,每一句看似平常的问候,都充满了无声的较量。
沐兮小心翼翼地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精神高度紧绷,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她既要适度回应沈知意,不能让他起疑,又要安抚张彦钧,不能让他当场作。
直到宴席终了,张彦钧率先起身,一把抓住沐兮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容置疑地道:“走了。”
他甚至没有多看沈知意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
沐兮被他强行带着离开,踉跄间回头,只见沈知意依旧坐在原地,慢条斯理地用茶漱口,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高深莫测的笑意,遥遥对着她举了举杯。
那眼神,仿佛在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手腕上的剧痛和身后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让沐兮心底寒。
这场修罗宴,没有赢家。
而她,无疑是那个被争夺、也被撕裂的中心。
回去的路上,车厢内气压低得可怕。
张彦钧一言不,只是死死攥着她的手腕,目光阴沉地望着窗外飞逝的灯火,侧脸线条冷硬如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