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的疯狂。
“告诉我,他除了这里”
他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而黏腻,“还碰了你哪里?”
沐兮的血液几乎要凝固。
她感到一种强烈的恶心和恐惧。
“没有!
真的没有!”
她急急地否认,声音里的惊恐不再是伪装。
“知意哥哥,求你别问了”
“……我好害怕……”
她成功地用恐惧掩盖了真实情绪,再次将自已置于需要他“保护”
的弱者位置。
沈知意沉默了。
长长的沉默中,只能听到他平稳却令人不安的呼吸声,仿佛在无声地咀嚼着她的恐惧,并从中汲取着某种阴暗的满足感。
“好,哥哥不问了”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不适的温柔,仿佛刚才那阴冷的逼问从未生,“吓到你了,是哥哥不好”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比之前的逼问更让沐兮胆寒:
“但是兮兮,记住”
他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钢铁般的禁锢力,“你的眼泪,你的委屈,甚至你身上留下的每一道痕迹……都该只属于我”
“只能被我看到,只能由我来安抚,只能由我来……替你抹去”
这不是安慰,这是宣告所有权,是一种比张彦钧的粗暴更令人头皮麻的、全方位的掌控欲。
“留在那里,暂时”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冷静而缜密,像是在布署一盘棋。
“但是,别忘了”
他的声音再次压低,充满了一种阴森的蛊惑力,“你真正该看着的人,是谁”
“你真正该依赖的人,是谁”
电话被轻轻挂断。
没有忙音,只有一片死寂。
沐兮缓缓放下听筒,手心里全是冰冷的汗。
她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到地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沈知意没有怒吼,没有质问,他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但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停顿,都像是最阴暗的诅咒,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要将她拖入一个只有偏执和占有的、永无止境的噩梦。
他比张彦钧更可怕。
张彦钧的占有是烈火,灼热而直接。
而沈知意的占有,是无声渗入骨髓的寒毒,阴冷,彻底,无处可逃。
沈知意的妒火已被彻底点燃,甚至出了她的预期。
这很危险,但……也可加以利用。
她转身回到浴室,看着镜中自己依旧微肿的嘴角,眼神冷冽。
张彦钧的粗暴,撕开了温情的假面。
沈知意的疯狂,暴露了占有的本质。
她抱紧自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但在这极致的寒冷和恐惧之中,那颗复仇的心,却如同被最毒的汁液浇灌,反而滋生出更加冰冷、更加不顾一切的决心。
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里最后一丝属于少女的彷徨彻底褪去,只剩下冰冷的、近乎非人的计算。
既然都是地狱,那她就拉着所有人,一起沉沦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