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指尖还残留着雪水的冰凉,连带着屏幕都有些滑。
他点开合作社的微信群,置顶的聊天框里还停留在昨天讨论春耕种子的消息,此刻却要被紧急灾情的通知覆盖。
“紧急通知!
村西头晚熟玉米地遭遇暴雪灾害,秸秆大面积倒伏,玉米穗受冻,急需抢救!
请各位社员带上竹竿、绳子、铁锹,尽快到玉米地集合,能来的都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消息出的瞬间,他又补充了一句:“雪天路滑,注意安全,尤其是年纪大的叔伯,尽量结伴过来!”
刚按下送键,手机就开始震动,群里的消息像潮水般涌来——“马上到!”
“我带铁锹过去!”
“家里有多余的编织袋,我一起带上!”
三秒攥着手机往玉米地跑,路过老周家时,特意拐了进去。
老周是村里的老党员,也是合作社的骨干,平时谁家有事都愿意找他帮忙,挨家挨户通知的事交给她,最让人放心。
“老周婶!”
三秒推开老周家的院门,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玉米地受灾了,我在群里了通知,您再帮忙挨家挨户喊喊,尤其是没微信的老人,还有住在村东头的几户,别落下了!”
老周正系着围裙准备做早饭,听到这话,立刻解下围裙往身上套棉袄:“咋回事?雪下得这么大还把玉米地压了?你别急,我这就去喊人,保证一户都不少!”
她从门后抄起一个铁皮喇叭,这喇叭还是去年合作社搞科普会时买的,此刻派上了大用场。
老周的声音透过喇叭,在寂静的雪村里回荡,带着穿透风雪的力量:“各位合作社的乡亲们!
村西头晚熟玉米地被雪压垮了,三秒号召大家去救灾,带好竹竿、绳子、铁锹,赶紧去玉米地集合啊!
晚了玉米就全冻坏了!”
她沿着村道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每路过一户人家,就停下来多喊几遍。
路过张大爷家时,张大爷正坐在炕头抽烟,听到喇叭声,赶紧掐灭烟袋锅子,披上棉袄就往院外跑:“老婆子,快把我那把新铁锹找出来,玉米地出事了,得去帮忙!”
路过小林家时,小林刚把孩子送到父母家,正准备出门,听到喊声,转身又回去扛了一捆绳子:“婶子,我这就去,再叫上隔壁的小吴一起!”
三秒回到玉米地时,陈老五正蹲在田埂上,用手扒开积雪查看玉米穗的情况,眉头皱得紧紧的。
看到三秒回来,他赶紧站起来:“群里通知了吗?能来多少人?再晚点儿,这玉米穗就真的冻透了。”
“通知了,老周婶也去挨家喊了,应该快了。”
三秒跺了跺脚上的雪,目光扫过整片玉米地,心里盘算着怎么分配人手,“等下社员来了,咱们分几组:一组用铁锹清积雪,防止雪水渗进玉米根部;一组用竹竿和绳子把没完全折断的秸秆扶起来绑好,尽量减少倒伏;还有一组负责摘已经受冻的玉米穗,装袋运到烘干房,这样能最大程度减少损失。”
陈老五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和笔,在上面快记着分工:“我看行,等下我来负责分组,你盯着整体进度,咱们得赶在中午温度回升前,把能救的都救下来,不然雪一化,玉米穗泡在水里更麻烦。”
两人正商量着,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工具碰撞的叮当声。
最先出现的是老王,他扛着一把大铁锹,身后跟着儿子小王,小王手里还拎着两根竹竿,父子俩的帽子上都落满了雪,像顶着一层白霜。
“三秒!
陈叔!
我们来了!”
老王扯开嗓子喊,脚下的积雪被踩得飞溅,“家里的绳子和编织袋都带来了,我还叫了隔壁的李大叔和赵二婶,他们在后面,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又有一群人出现在雪地里。
赵二婶拎着一兜塑料布,李大叔扛着扫帚,还有几个年轻社员推着小推车,车上堆着绳子和铁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