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喊着可以出了。
赵老板临上车前,又回头看了眼望海坡,梯田的轮廓在阳光下像串碧绿的项链。
他心里嘀咕:这丫头,油盐不进,却让人佩服。
现在这样实在的年轻人,不多见了。
货车驶离时,陈老五赶着羊群往坡上走,老黄牛的铃铛响。
丫头,真不答应?他看着车影问,七毛八也不低了。
叔,咱得给土地留余地。
三秒望着翻涌的绿浪,要是今年雨水好,土豆能长到半斤一个,说不定能卖一块呢。
她摸出手机,给县农科所消息,我让他们明年再给咱选个好品种,争取甜度再高两个点。
王二婶笑着往她手里塞了块土豆饼:吃点垫垫,看你这阵子瘦的。
饼的焦香混着面香,在风里飘得老远。
李大叔的算盘在仓库里响起来,噼啪声里透着欢实。
三秒知道,赵老板的心思她懂,无非是想把价钱攥在手里。
但她更信土地的心思——你对它实诚,它就给你长好东西,好东西自有好价钱,这比任何口头约定都牢靠。
夕阳把望海坡的影子拉得老长,土豆苗在晚风里轻轻摇,像在说:别急,慢慢来。
三秒摸了摸帆布包里的账本,红泥印在封面上,像颗沉甸甸的印章。
她知道,合作社的路还长,但只要守着土地的规矩,一步一步走,总会走得稳当,走得长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