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种子,是心头肉。
每个人接过种子时,表情都挺复杂,有感激的,有不满的,也有将信将疑的。
二柱子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看着别人手里的纸包,脸涨得通红。
“俺不要了!”
他猛地扛起锄头,转身就走,“几粒破籽,谁稀罕!”
爷爷没抬头,只是把剩下的种子小心地放回布包,塞进怀里贴身的地方。
阳光越升越高,晒得地里的泥土冒起了热气,东头的玉米叶更绿了,西头的蔫苗却好像又耷拉了些。
人群渐渐散了,土路上只剩下几个小孩在追逐打闹,踢起的尘土沾在篱笆上。
爷爷又蹲回地埂,摸出那半包老籽,数了数,还剩二十一颗。
他捏起一粒,放在嘴里嚼了嚼,有点涩,还有点甜,像极了他种了一辈子的三秒地。
风又吹过,东头的玉米叶“哗啦啦”
地响,西头的蔫苗也轻轻晃了晃。
爷爷望着它们,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地里被犁开的土沟。
他知道,不管是改良种还是老籽,到了秋天,总会有属于自己的收成。
就像这村里的人,吵吵闹闹,来来往往,最终都要扎在这片土地上,生根,芽,等着风吹过,等着雨落下,等着太阳把日子晒得暖洋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