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肃清的腥风血雨渐次平息,抄家锁链的刺耳声响被刻意压低的议论所取代。
但澄心堂内的云舒深知,刀剑可以铲除眼前的反对者,却无法根除滋生反对的土壤——那套延续千年、僵化腐朽的人才选拔机制,以及它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
真正的长治久安,需要从根基上重塑帝国的血脉。
她的目光,越过眼前堆积的案牍,投向了更深远的未来,投向了那座禁锢了无数英才、也养肥了无数蠹虫的——科举考场。
京城看似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一种无形的张力在空气中蔓延。
旧式书院里,老儒生们仍在摇头晃脑地诵读着“之乎者也”
,眼底却藏着对未来的惶恐;寒门子弟在破旧的屋檐下,就着微弱的油灯苦读,心中既有对知识的渴望,更有对那扇狭窄晋升之门的绝望;深宅大院内,那些凭借祖荫和八股文占据高位的世家大族,则惴惴不安地嗅到了风暴来临的气息。
云舒屏退左右,只留林嬷嬷在旁磨墨。
她铺开一张特制的、绘有表格的绢纸,手持朱笔,眼神锐利如刀。
这不是在批阅奏章,而是在起草一份将撼动帝国根基的诏书——《钦定科举新制》。
她要亲手,为这架古老而沉重的帝国机器,更换一颗年轻而强劲的心脏。
给科举动手术?是给帝国这台老古董电脑更换cpu(人才选拔机制)!
淘汰奔腾处理器(八股文人),上架i9(实干人才)!
核心举措一:颠覆性科目设置,重定才学标准
朱笔落下,字字千钧。
新制章程的核心,是对科举内容的彻底颠覆:
文科,不再唯经义诗赋是举。
保留经义,但侧重理解阐释,反对死记硬背和寻章摘句。
大幅增加“实务策问”
,题目直接来源于当前国计民生:如何治理黄河水患?如何平抑粮价?如何振兴工商?如何巩固边防?这要求考生不仅熟读经典,更要洞察现实,具备解决问题的初步能力。
更石破天惊的是,开辟专门科目:“明算科”
考数学、天文、地理;“明工科”
考力学、营造、器械原理;“明商科”
考经济、财会、贸易律法。
这些曾被斥为“奇技淫巧”
的学问,次被提升至与经学同等的国家选才高度。
武科,告别徒有虚名的骑射表演。
除考核基本武艺外,增加兵法韬略笔试、沙盘推演实战,甚至引入对火炮射程计算、军械维护等基础火器知识的考察。
要选拔的,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智勇双全的现代军官。
这一改动,等于宣告了那些只会空谈道德文章、脱离实际的旧式文人的“死刑”
,也为无数被排除在仕途之外的实用人才,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核心举措二:打破性别壁垒,释放半数潜力
然而,最引人瞩目、也最具争议的一条,写在章程最后,却如同惊雷炸响:
“准女子与男子一体应试,中式者,同授进士出身,量才授官,一体黜陟。”
短短一句话,跨越了千年的鸿沟!
这意味着,女子不再只是男子的附庸,她们可以通过自身的才学,直接参与到国家治理中来,拥有独立的功名和事业!
诏书颁布之日,通过《大夏公报》和官府告示,迅传遍天下。
引的震动,远之前的朝堂清洗。
保守派的疯狂反扑:以太学祭酒、几位致仕老臣为的旧式文人集团,如丧考妣,捶胸顿足。
他们联名上书,痛哭流涕,痛斥云舒“毁弃圣贤之道,败坏学风,颠倒阴阳,牝鸡司晨至此极矣!”
奏疏中充满“礼崩乐坏”
、“国将不国”
的绝望呐喊。
茶楼酒肆中,随处可见聚在一起、义愤填膺的老儒生,将新制骂得一文不值。
寒门与实务者的狂喜: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