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坛上的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那场雷霆镇压的余威如同低气压般笼罩着整个京城。
昨日还旌旗招展的天坛,今日已是一片肃杀,只有风中似乎还残留着萧绝绝望的嘶吼和老宗正被拖走时徒劳的呜咽。
百姓们被严禁靠近,街谈巷议也被官府强力弹压,但一种无形的恐慌和揣测,依旧在官衙府邸间无声地蔓延。
澄心堂内,却是一片异样的平静。
晨曦透过雕花木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云舒端坐案后,指尖轻轻敲击着一份刚送来的、墨迹未干的名单。
上面密密麻麻地罗列着昨日在祭天大典上公然附逆、或与萧绝过往甚密的官员姓名、官职、罪证摘要。
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冰冷的铁锈味。
林嬷嬷静立一旁,低声道:“郡主,诸公已在偏殿候着了。”
云舒抬起眼,眸中没有丝毫一夜未眠的疲惫,只有一种近乎剔透的冷静。
“让他们进来。”
熬夜加班处理职场蛀虫?是hr总监(云舒)启动年度绩效强制分布(清洗),给混日子的老油条们上上强度!
谢景行、新任刑部尚书(原大理寺卿,以铁面着称)、吏部尚书,以及几位在关键时刻立场坚定的内阁大学士,鱼贯而入。
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凝重。
昨日的场面太过震撼,他们深知,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结束,而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开始。
云舒没有寒暄,直接将名单推了过去。
“看看吧。”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在场的重臣们心头一紧。
刑部尚书接过,只扫了几眼,额头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名单之详尽,牵连之广,远他的想象。
不仅有昨日跳出来的那些,还有许多平日看似中立、甚至对新政偶有赞许,却暗中与萧绝集团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员。
“郡主,”
刑部尚书声音干涩,“此番牵连甚广,若按律严办,朝堂……恐为之一空啊。”
他并非心慈手软,而是担心引更大的动荡。
“为空?”
云舒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腾出位置,正好让有才德、肯做事的人上来。
一潭死水,养的不是鱼,是蛀虫。”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城外逐渐苏醒的城市轮廓,语气斩钉截铁:“萧绝不过是一颗烂透了的果子。
但他能烂到如此地步,是因为滋养他的那棵朽木,早已千疮百孔!
今日不将这些蛀虫清理干净,来日必成心腹大患!
新政推行,容不得半点掣肘和阳奉阴违!”
她的话,等于对整个旧的官僚体系宣判了死刑。
那些依靠门第、关系、和稀泥混日子的官员,其存在价值被彻底否定。
“可是……恐引起士林非议,动摇国本……”
一位较为保守的大学士忍不住谏言。
“国本?”
云舒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如刀,“何为国本?是亿兆黎民的安居乐业!
是国家的富强安定!
不是几个读死书、抱残守缺的腐儒之口!
谁敢非议?是那些与逆贼暗通款曲之辈?还是那些尸位素餐、阻碍新政之徒?这样的人,有多少,清多少!”
她的强势和决心,震慑住了所有人。
谢景行适时开口,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臣以为,郡主所言极是。
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
此时不肃清,后患无穷。
军方,支持郡主的任何决定。”
他的表态,等于给这场清洗提供了最强大的武力保障。
云舒满意地看了谢景行一眼,重回主位,开始下达具体指令:
“第一,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组成三司会审,依据‘蜂巢’提供的证据,对名单所列人员,进行公开、公正的审讯。
重点查其贪腐、结党、渎职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