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不在,地久是不敢独自出门的,可要是跟大人们说,基本没人愿意带他出去……想到这忽而瘪了瘪嘴,哭了起来,郭氏忙哄了起来,何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本就心烦气躁,不由埋怨了一句:
“哭什么!”
何光的观点是对于孩子一定要严教,所以平日也是不苟言笑的严父形象,地久赶紧不敢吭声了,但眼泪掉的更凶,郭氏看了极为心疼,可也不想当面反对相公,只好将孩子搂进怀里,不停的安抚着。
再说城里的刘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跟九句告辞后来到另一条街面的宅子,统共六间房子一座院子,是刚租来的。
昨日派出去的人早赶回来报信,他听了面露大喜,可听到后面说有一女子背着竹篓离开,他详细询问了模样,那人想了想道:
“跟画像有些想象,但天不是很亮,我不能确定,只能先派个人跟着,不过她在山里左转右转的,早晨雾气又大,就给跟丢了……”
刘宽不由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修书一封,也没说就找到戈唱了,只把经过简略又详细的描述了番,然后派人三百里加急送去临安。
接着亲自去坞溪村打听了一番,村子就那么小,村民们不是亲戚就是熟人,何光一行人在村里也算德高望重了,很快便知晓有人在打听他们的消息。
本来戈化去找戈唱还未回来,让人帮忙送信,只说在另一个村子里山民家里借住两日,也未具体说明,何光一想有戈化九歌照看躲躲就躲躲吧,也就随她去了。
刘宽确认有个姓戈的教书先生,但穿着男装,长的秀气,便继续留人看守,自行先回昱城等回信,结果次日晚间,高世君竟然亲自来了。
刘宽小心翼翼的接待着,心里却突突起来。
自从三年多前曹飞在焦邑失误了后,就被撤了副教头,不仅被调到常远手下,还被派去最边远的卫所,所以这几年但凡涉及戈唱的事情,底下几个兄弟,包括高木,都没有敢掉以轻心的,这次他已经十分谨慎了啊……
还好高世君问清楚细节后,并没有追究他什么,只是连夜便赶去了坞溪,山路本就难行,戈唱财力有限,所捐的钱也只修了村里前后不过二十里的路,是以走着十分困难。
高世君骑的虽是宝马,但不适应山路,常苏甚至折了蹄子,差点摔断他的腿,一行人没办法只好下马牵着走,以免人马摔伤。
到子时方到村口,刘宽本想通过知县找到亭长再找到里长,如此更熟悉情况,但高世君心切根本等不及安排,好不容易到坞溪村口,已是深夜了。
留守的人看到刘宽过来请安,看看时辰已过了子时,高世君也顾不得那么多,示意手下去敲响了门。
好半天才有小徒弟来看门,见一堆人,也不像土匪什么,正待要问,刘宽就直接道:
“快快去报,南王来了。”
那小徒弟一愣,大约是被他的气势喝道了,竟然就听话的去敲正房门了,高世君一行人径自进入,庑廊下只亮着一盏灯笼,不一会何光陶墨披着衣裳出来,接着昏暗的灯光一看,可不是高世君是谁。
高世君见到俩人十分客气,主动抱拳道:
“何先生、陶先生,别来无恙。”
按理俩人是白身,应该要跪拜才是,但何光陶墨只是抱拳回礼,高世君也不在意,便被二人让进正堂,等陶墨吩咐小徒弟去烧水沏茶,高世君只带了刘宽进来,一坐下便单刀直入:
“深夜叨扰十分抱歉,本王是来接阿唱回临安的。”
何光陶墨对视一眼,才苦笑道:
“王爷的心情何某很理解,但我那徒弟并不在宅子里。”
并不在宅子里?
刘宽之前当然没敢隐瞒戈唱可能离开,并且没跟住的事情,所以何光这么一说高世君反而心里高兴不已,如此一说戈唱就是在这里了!
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何光他们都在,他还怕找不着她不成,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