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死攥着一只迷药水的瓷瓶,另一手握着两只箭,一只染了毒一只没有,她想尽全力保护自己和孩子,但潜意识里她不想伤人。
众下人都躲得老远,汪骊没有出来,青黛站在老远的正房庑廊下监看,最近的一个妈妈也站在一丈处,在她出来后略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捂了捂鼻子又往外退开一些,不软不硬道:
“姑娘,娘娘派了两个车夫照看你。”
戈唱知道身上不好闻,昨晚梳了两个麻花辫,好歹看着整齐些,遂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整个天际虽然亮了,但因为太阳在东边只露出半个头,所以天空呈现出一种半透明感。
戈唱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她有种恍惚感,难怪夏娘子被关后疯掉了,也许,她这就是在还债吧。
院中央摆着一辆马车,她有些奇怪,但既然车能上来自然也能下去了,所以也并未多问。
暗自长叹口气慢慢走过去,早有墩子摆在踩着墩子撩开帘子,钻了进去。
内里十分简陋,连个垫子都没有,很快有两个车夫走来坐到车辕上,戈唱透过门帘缝隙看去,发现一个瘦弱些的战战兢兢,一个身材魁梧但眼神飘忽,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戈唱估摸一个是太监,应该是汪骊派来监看的心腹,魁梧的那个应该是侍卫,就是派来杀她的。
她将迷药药粉抓一部分到手心里,另一只手还是攥着瓷瓶,箭反倒丢到一边,因为真论武力,一个孱弱的孕妇,根本不是对手。
车子缓缓启动,走的很慢,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从车帘看还有一个妈妈跟着,到院外出了侍卫圈便顺着一条明显是刚开的土路往下走,那个妈妈也终于坐上了车辕。
戈唱有些害怕他们这时动手,譬如弄断缰绳让马发狂什么,于是牙一咬,忽然“哎唷哎唷”叫了起来,那两个车夫对妈妈使颜色,后者只得问:
“姑娘,你是怎么了?”
戈唱叫唤道:
“快停车!快停车!我肚子疼,好像要生了!”
妈妈颤抖着问:
“要生了?!”
“是啊,妈妈,我; 车夫下意识勒住马,戈唱还在“哎唷哎唷”的叫唤,那妈妈看了太监和侍卫一眼,此时在下山的路上,这路是这阵子高世君的人开的,说是为汪骊以后上下坐马车方便,周边不远就都是散布在山里的岗哨,也是高世君的人。
妈妈终于下定决心掀开了帘子,结果是脸上被喷了水,侍卫和太监则是被撒了药粉,等回过神,才见戈唱完好如初的端坐车内,急速道:
“这是毒药,我不想害人,也不想被人害,半个时辰后发作,只要你们将我安全送到城内,我给你们解药和一笔钱,你们可以逃走不用受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