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戈唱看她们走后也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前两日她在跟暗卫“接触”时,曾经试探过几次,就是她若真有危险的话,他们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于是她装过肚子痛,一直不作声的暗卫很是紧张,主动开口问她情况,戈唱以此断定,高世君还是在乎她性命的。
也许多年来终究还是些感情的,也许,是她对他来说还有用处,但从另外一方面说,孩子性命他是不在乎的,一来已经有三皇子了,二来,恐怕这正是他跟汪骊的“默契”,甚至是明面上的协议,允许她弄掉孩子,好维系将来无论王府还是江山的继承者,都是他二人的血脉。
但不管怎么样,这于她还算是一个好消息。
戈唱开始细心的准备。
那些毒药粉末还在荷包里,她之前无事时又缝了几个荷包,于是将迷药也放入塞到袖子里,因为冬天穿的衣裳多倒也能放下,觉得不放心还塞了一点在指甲里。
然后削了两个没有浸毒的箭头下来,有匕首长短,刚好可以放到靴筒里,她还将几枚浸毒的银针插到靴底,只露出一点针头,不易被发现。
另外她还戴上手套,好遮掩手上动作,而解药则放到袜子里的脚趾头中间。
多日没有梳洗,又和恭桶里的大小便生活在一起,早就邋遢到不忍直视,当然,特殊时期保命比什么都重要,不过最后一日,她用生下的水洗了脸,因为太冷了,又怕感冒就只用暖水斧残存的热水洗了脚。
做好这一切就只剩等待,过好一阵子青黛才过来,她隔着窗子将位置等告知了一番,等对方离去才算是松了口气。
戈唱一再的提醒汪骊不要在身边弄死她,所以对方才会答应,很显然,城里虽然是太子的势力范围,但四世是高世君的地盘,所以汪骊最大的可能是在路上下手,而这正是她要的,否则对方不会答应送她进城,而她也无法借助暗卫逃走。
晚上暗卫过来送食物和水,她并未提及,若是高世君知道十有八九要阻拦,但她不能再放弃这唯一的机会,她作为一个母亲,要尽力保全孩子和自己。
第二日上午汪骊就让青黛送来银两,戈唱照单收下,当初说这不过为让汪骊相信她真答应条件了,现在当然要做足,再说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来人还带话,说是明日一早趁早上集市正人多的时候进城,她答应了。
将包袱简单收拾一番,其实重要的东西都已经放在了身上,她现在也不在乎穿着跟个村妇似的,她只在乎命和未来。
记得以前学思想政治课,包括每次看电视里播放新闻,说这世界还有多少人在被当成牲口贩卖,多少人生活在战乱里,多少人吃不饱、过的像难民,然后就是那位开国元勋在天安门城楼上说,中国人民终于站起来了!
可是那时毫无感觉。
曾经有人说你不是生活在一个安全的世界,只是你生活在一个安全的国家,现在想想,当时她脑子里肯定装的都是水,竟然还嗤之以鼻。
如今才能体会,一个没有动乱的地区,一个有明文法律可以保障大多数公民人身自由、安全的国家,一个有困难可以找警察叔叔的社会,是多么的难得可贵!
叹口气,戈唱这几日都在吃保胎丸,她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准备好一切可以准备的东西,为未来的自由而战!
晚上暗卫又来了,戈唱之前也试探过他白日在不在,结果是他应该在,但不能近距离观察,所以当晚她还是没说什么,反正明日清早他就会知道的。
果然辰时未到就有人来敲门了,大家对戈唱还是很忌惮,戈唱知道汪骊既然准备在路上动手,就不会在这里了,于是提前一晚将东西一一移开,然后打开了门。
早春的清晨还是很冷的,被困了半个多月,却好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些日子里,极度的恐慌、焦虑、紧张,这些艰苦的岁月终于都结束了,终于可以离开这囚牢了。
戈唱抱着包袱,虽然料定汪骊不会在此时动手,但她手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