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卢象升,正欲请答此问!
卢象升话音刚落,朱由检便轻轻一拍御案,说道:
“好!答吧,让朕看看你的才具如何”
卢象升深吸一口气。
将初见天颜的激动,君前奏对的敬畏,还有窥探...
风雪封住了京师的每一条街巷,乾清宫外的铜鹤披上白霜,宛如守夜不眠的幽灵。朱由检已三日未眠,案前堆满了自北疆传回的密报。那座荒原上的紫禁城模型、道袍男子口中的“我兄性仁而弱”、以及他自称“洪武乙卯生人”的蛛丝马迹,如寒针刺骨,直透肺腑。
王承恩跪在暖阁门口,捧着一碗参汤,双手冻得发紫。“陛下,喝一口吧……您若倒下,这万里江山,谁来擎天?”
朱由检没有回头,只将手中玉牒重重合上,声音低沉如雷:“朕不是不信命,只是不愿信??若天命真归于他,为何三十年来他藏身漠北,不敢露面?为何要借蒙古之手,假白莲之名,行篡逆之事?若他是真龙,何须躲藏?若他是正统,何须伪造?”
他猛然转身,目光如炬:“真正的天命,不在出生,而在担当!朕登基以来,剪除阉党,整肃朝纲,赈灾安民,练兵剿逆。宁远血战,朕与将士同食粗粝;湖广大疫,朕焚香祷天七昼夜;许誉卿死节,朕亲迎灵柩于风雨之中。这些,是他那个躲在雪窝子里的‘真主’能做的吗?”
王承恩老泪纵横,伏地叩首:“陛下所言,字字泣血,句句含情。奴婢虽愚,也知天下人心所向,不在血脉深浅,而在仁政几许。”
朱由检缓步走至窗前,推开一线,风雪扑面而来。他望着殿外积雪中仍执戟站立的锦衣卫,忽然问道:“沈炼可回来了?”
“昨夜寅时入城,现正在偏殿候旨,浑身是冰,几乎僵毙。”王承恩颤声道,“他说……带回来了一个人。”
“带进来。”朱由检冷冷道。
不多时,两名飞骑押着一名裹着兽皮的男子步入殿内。那人年约五旬,须发皆白,脸上布满冻疮,双目却炯炯有神。他一见朱由检,竟不跪拜,反而冷笑一声:“你果然长得像她……像孝元皇后。”
殿内众人皆惊,刀斧手已按剑欲出。朱由检抬手止住,只问:“你是谁?”
“老奴赵德全,原为乾清宫掌灯太监,天启四年十月壬戌夜,值当班值守。”老人缓缓跪下,却不低头,“那一夜,魏忠贤带人闯入产房,稳婆刚接生完,孩子啼哭不止。可不到半个时辰,便传出‘悼灵王夭折’的消息。老奴亲眼看见,一个黑箱被抬出,由魏忠贤亲手交予一名番僧,送往西苑秘道。”
朱由检呼吸微滞:“你说那孩子没死?”
“没死。”赵德全咬牙道,“奴婢后来偷偷查过药档,当日所开‘敛尸汤’剂量不足致死,反有续命之效。且那晚御药房失火,烧毁了部分记录。更奇怪的是,次日清晨,慈宁宫李嬷嬷失踪,她是唯一敢抱过皇子的老乳母……”
朱由检猛地站起:“你说李嬷嬷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