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一番话,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殿中的大臣们,一个个额头见汗,心神巨震。
他们从未想过,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帝王,竟能将政治的本质,人心的幽微,看得如此透彻!
他没有回避问题,反而将最尖锐,最敏感的党争问题,赤裸裸地摆在了台面上。
他也没有偏袒任何一方,而是给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也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事功!
用实实在在的功绩,来取代虚无缥缈的道德口号和党派标签!
这是一种阳谋。
一种让他们既敬畏,又不得不佩服的阳谋。
许久,还是黄立极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离座起身,带头深深下拜。
“陛下圣明,烛照万里!臣等只顾党同伐异,于国事多有妥协,实是有负圣恩!”
“陛下能为臣等着想,臣等……感激涕零!京师大治之事,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臣等,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所有大臣,齐刷刷地起身,跪倒在地,声音汇成一股洪流,在殿中激荡。
朱由检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不着痕迹地看向黄立极。
他突然觉得,有个老狐狸首辅在这里唱双簧、搭梯子似乎也不是坏事?
“众爱卿,都平身坐下吧。”
他回到御案之后,重新坐下,节奏陡然加快。
“如此,第一事,就算议定。”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薛国观。
“薛国观。”
“臣在!”薛国观立刻站起身来。
“你策论中所列,京中修路、安置饥民、疏通沟渠等事,甚为繁琐。朕现在,就只命你专管修路一事!”
“你下去之后,立刻就此事,列出详尽的费用、人工、方法、措施,写成条陈,直接呈报上来!朕与你配齐人力、物力、财力!”
朱由检顿了顿,看着薛国观那张激动到涨红的脸,沉声道。
“朕会给你一切能给的支持,还请爱卿,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薛国观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猛地一撩袍角,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臣,敢不从命!”
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人。
“其余诸事,还请各位臣工下去之后,或自荐,或举荐贤能,各自认领。标准就两个:一,旬月之内,可见成效;二,于京师百万生民,确有裨益。”
“切勿再上那些陈腔滥调了,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