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她口中那种最普通不过的朋友。
秦佩兰甚至还偷偷跑来过几次,想询问他和令宜究竟进展到了什么地步。可他哪能不知道,他们除了一日里必要的见面外,没有任何进展。
她想要他给她些时间好好想一想,也好,周槐序恶劣地想,要是他的伤一日不好,便能让她多考虑些时日,他和她也能多纠缠些时候。
对于令宜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他既是期待又是害怕。他期盼着她能对他的示好有所回应,却也害怕她毫不留情的拒绝。
他定是疯了,任是谁知道他要做的事情都会觉得他疯了吧。这半个月里每隔上几日,他这都会毫不留情地把伤口上结的痂撕扯下来,那一瞬间鲜血淋漓,但心中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喟叹。他只想着,这样就可以和她多待上一些时日了。等她想通,又或是等她忍耐不急,把自己赶走。
伤疤结了厚厚的一层,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周槐序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冷峻,他的手指捏住伤口,一点一点顺着方向撕下刚结好的伤疤。一瞬间,鲜红的血又上了指尖,他却不觉疼痛只觉得酣畅淋漓。
“周槐序!”门应声打开,令宜愤怒错愕的面孔逆着光却在他眼前分外清晰。
他原以为她是厌烦了他所以今日故意不想回来,他只能通过损害自身来达到想要留住她的目的。可他没想到,会被令宜撞破。
染着血的白色纱布被他随意丢在地板上,而他**着自己的伤处,对着镜子一点点地把要愈合的地方撕裂。
令宜忽然觉得无措,但更多的是愤怒,她呵斥道:“周槐序,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看,周槐序就知道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疯了。但他恐惧了她的离开,下意识要解释道:“令宜,我......”
话在嘴边,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的确是疯了,她眼睛所看见的也都是事实。
曾几何时,他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如高山之巅遗世独立的珍贵雪莲。那时在令宜眼中的他,仿佛隔了多少山海,遥不可及。她渴望触碰,也渴望得到,可他那么地难以企及。就算后来他有所改变,令宜也一直都觉得他还是那个矜贵的周家大少爷,还是在学堂里不苟言笑的周先生。她从未想过,也不敢想过,他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
就在此时此刻,令宜才真正的意识到,情爱之事有多么让人失去理智。
一开始,她觉得他只当自己是个责任。“喜欢”二字不难说出口,但于他而言没有便是没有。他也许会听父母的话娶她,但无爱的婚姻是捆绑住人的枷锁,除去消耗对方没有任何异议。后来,他再说“喜欢”,令宜也只当他是当初得不到的不甘愿。毕竟人都一样,得不到的东西一直都是最好的。
而现在,看着周槐序,她才意识到,他所说的“喜欢”是真的喜欢,不曾作假的喜欢。只因令宜才感受到他的的确确是个疯子。
她明白了周槐序的心,却不代表认同他的做法。
她甚至觉得此刻自己有些无情,她冷冷地看着周槐序,冷声道:“我今天不赶你走。明日,明日还请周先生收拾东西回家去吧。我这里容不了你这尊大佛。”
“可是......我的伤还没好......”他双手垂在身侧,手指上还站着背上的血,紧盯着令宜的双眼泛着红,颇有些可怜。
“周先生的伤,我治不了。你还是自己找医生治去吧,再不济周家还有私人医生,总不能让你重伤不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