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非要那么难听吗?”周槐序反诘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消失在你眼前,佟令宜......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啊?”
“我是不是讨厌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就因为我当初没能和你表明心意?还是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喜欢我?”
“周槐序,不得不说。你这个人,很会作践别人也很会糟蹋自己......”面对他的反问,令宜十分无力,她甚至到现在都头脑混乱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算了,她甚至想,就这样算了吧。于是她无力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
客厅里的灯光透过大开的房门照进卧房,从黑暗走向光亮,令宜从没觉得脚步如此沉重。
对于周槐序,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心疼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她是该,好好的,深思熟悉的想一想了。
陡然间,身体被人从背后拥住。不必回头看,定是周槐序。
他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一如那一日在北平一样。那时他怕自己担心一直不愿说出受伤的事情,如今他却利用自己的伤势大做文章。
“你放开我!”令宜挣扎了一下,怕牵扯到他的伤口,没敢用力。
身后的人没松手,他把头埋在她颈间,急促温热的呼吸触碰她的每一个毛孔,游走过她每一寸肌肤,让她不由得往一侧躲了躲。
她不想和他这样僵持,复又说道:“周槐序,你放手!”
身后人依旧不语,令宜却没了耐心。忽然颈间一热,好似有什么滚烫的**滑下,没入衣领里消失不见。
“你......”禁锢着她的双手没了力气,很轻松地就让她挣脱开来,她转过身想去看他。
却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被他封住了唇。
卧房浓重的昏暗和客厅明亮的灯光交相辉映,汇聚在门前那一片黑白泾渭分明的界线上。周槐序在里侧,她在外侧。
看似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可周槐序偏生了私心要将她也拉得同自己待在一起。
门被关上,黑暗之中,人的感官更加灵敏。他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只顾着抱着她攻城略地。是该推开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令宜的手上就失了力气。她心软了,她承认自己是一个极其没有骨气的人,对周槐序说一些难听的话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恶意了。
或许是那一日在北平,他为了救自己而受伤时。亦或是他来送饺子的时候,再或者......从他们重逢到现在的每一天,她对周槐序从未心硬过。
这三年的时候,平静的让她以为自己把他忘了个干净。可是用时光遗忘的人,经不起再次的重逢。
她用冷言冷语掩盖着自己的慌乱、无措,甚至是刻意压制住自己的心动。
她对周槐序自小根深的爱意,其实从未消散过。
上一次,他酒醉。也是在这个房间,他们毫无顾忌地肆意亲吻。但第二天醒来,恍然如梦,那个吻让人心照不宣,让人刻意去遗忘。
而此刻,所有记忆犹如海水般涌来。她和他的每一次亲吻,从三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的手游走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握住她的盈盈细腰,逼得她不自主地贴近。三年前的周槐序很少说情话,就连喜欢都是吝啬。而重逢后的每一次见面,他都在表达着对她的喜爱。
“令宜,原谅我。我只是......太爱你了。”
令宜抬头承受着他细密的吻,没有给他回应。借着月光,她看见他眼角划过的泪痕异常清晰。
她心中倏然有些痛快,却怔怔地也流下泪来。
她的眼泪来的凶猛,把周槐序一下就吓愣了神。他松开拥住她的手,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着眼泪,“怎么了?”
他还当令宜在生他的气,一边替她擦着泪一边哄道:“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想让你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令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