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令宜只能应“是。”
谁曾想,周永明是外出办事不假,但周槐序也和他一道去一道回。
令宜本想等周永明回来寒暄几句,便快些告辞,避免遇上周槐序。却在看见周槐序跟在他身后时,僵了神色。
明明不曾有雪,但一眼望去,令宜又恍然回到了初见的那一日。
他亦是这样的西装大衣,眉目凌冽,端的是矜贵无双。
那时他处于礼貌地向她伸出手,神色淡然,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你好。”
那时她不能和他平等而立,自认为低他一等。那时......她尚且欢喜且羞愧。
而现在看着周槐序立在庭院里,三年未见眉目凌冽了许多,气质也更加沉稳。
三年前不告而别的离去,三年后不期而遇的重逢。
是焕然一新的佟令宜,再次遇见周槐序。其实没有想象中的轰轰烈烈,也没有预感的无所适从,只是客气疏离,仿佛隔了很远很远。
周永明显然也没想到令宜会突然出现在家中,面露惊讶,“昭昭什么时候回来的?”
令宜不再怯,礼貌回道:“才回来不久。”
周永明连连颔首,没再说话,径直落了座。
相比较其他的人自然,或者是故作自然,周槐序便有些僵硬。
“你......”他欲言又止,脸色晦暗不明。
“周先生,好久不见。”,她没有丝毫的窘迫,言笑晏晏,不卑不亢。
三年未见,她的确和从前大不一样。无论是神态还是打扮,都让人为之一振。
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周槐序恍然想起,她走后的第三日,他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悠悠转醒。
记忆停留在,三天前那个和林确之一醉方休的夜晚,对面飞驰而来的汽车,熊熊的烈火,身体每一寸骨肉的剧痛。
可他睁开眼,望着身边形容憔悴的秦佩兰只问了一句,“妈,令宜她......已经走了吗?”
只一句话,让秦佩兰泣不成声。
有时候,这世上的阴差阳错就是会打你一个措手不及。倘若那天他没有去林家,倘若令宜再完一会儿离开。或许......一切都不该是现在这样。
秦佩兰不忍说出口,只能把令宜留下的信拿给他看。
单薄的信纸上整齐的折痕被他揉碎,干涸的墨迹却被水渍晕开。
想要说的话,来不及说出口。想要见的人,也已经远走他乡。
身上的痛楚远不如心里来的重,他合上双目,颓然地依靠在病**,“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