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窍的儿子,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儿子,可别到时候被人挖了墙角啊。”
周槐序只当她是在说笑,原她也看出来纪书朗对佟令宜有意思了。还煞费苦心地提醒自己,可自己和佟令宜的那场婚约,从始至终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能问过他们双方究竟是愿不愿意?
他若是喜欢她,便是要时刻提防着纪书朗这样的人。可倘若他不喜欢呢?纪书朗这样的又与他何干?他对纪书朗严词厉色,不过就是怕佟令宜那样单纯的小傻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罢了,亦或是他不愿继续像那日去吴家那般为她出头罢了。
也谈不上什么喜欢和不喜欢的话来。
......
从云州到北平路程不过两日,只是这一路上竟风雪不断。令宜带着锦儿应是到了第三日下午才到了北平地界。
原先住的王府早就被付之一炬,只剩下一片焦土废墟。索性王府原先的产业众多,找出那么一间宅子来还是容易的。
宅子不大,就是典型的四合院落。一走进去就是一方天井,雪簌簌地透过天井落在院中的花坛里,堆得深厚。
太久没人住里面的各处角落都落了灰,令宜和锦儿打扫了好一阵儿才收拾出晚上的住处。
天色渐晚,北平的雪好似下的永无止境还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北平今年冬季的雪好似下的比往年多了许多,令宜开着窗看向外头的飘雪,愣愣的出神。
去年那时若是有这般大的雪一直下着,怕是王府也不会就此湮灭了。
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又是她不太愿意回来的地方。北平这一座城,承载了她太多了喜乐和悲伤,叫人难以割舍却也不肯面对。
“小姐吃完了早些歇息,明日还得早起呢。”
锦儿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放在桌子上,因为太烫放下的时候还伸手搓了搓耳朵。厨房也太久没有人烟,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才用带来的食材做了碗面,尚且可口。
至于明日要早起做什么,她没明说,令宜也没提及。也不需要说出口,她们主仆二人心里都分明。
粗细均匀的面条上摆着个圆乎乎的鸡蛋,汤汁泛着光。令宜也不考虑什么礼仪讲究,大口大口地吃着,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这时候天也拉下了帷幕,给外头簌簌的雪也笼上了一层暗色。
这一方天地,渐渐地也没了光影和人声,大家都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