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钟开始,太阳渐渐失去了白日的威严。看上去圆滚滚、红通通得,周围绕着一层金粉色的光晕。
工人们从白色的屋子里鱼贯而出,开始采摘咖啡果。不一会儿,庄园里又响起了欢声笑语。
苏千、顾梅林和李星星三人,也加入到采摘咖啡果的行列中。
在阿卡莎一家的邀请下,苏千唱起了一首家乡的评弹。曲调悠扬婉转,竟与这粗犷的田间美景相映成趣。
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没多一会儿,太阳便从天边几株猴面包树的枝丫间慢慢降落,天空开始呈现出一片雾蒙蒙的银灰色,继而变成棕色。
一天的劳作结束,工人们要把今日采摘的咖啡果送到仓库前的磅秤处称量,根据劳动成果换取报酬。
苏千三人将他们采摘的浆果和阿卡莎的堆放在一起。阿卡莎今天的收入因此多了两百多兰特。
从咖啡林往别墅走的路上,顾梅林笑着揶揄李星星:“李总今天的时薪怕是有生之年最低的吧?”
李星星也不说话,只伸出被浆果的汁水染成了棕黑色的修长双手,去挠顾梅林,顾梅林笑着跑开,拉着苏千过来助战。
三人嬉笑着追打成一团。
他们被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吸引,一辆深灰色的乔治·巴顿防弹越野车正从南门开过来,停在了别墅门口。
腾非从驾驶座上一跃而下。
李星星喜欢车,他被那辆越野车强悍、奢华的外表吸引,绕着车转了好几圈。
这种车在国内无用武之地,巨大的车型也不实用,因此很少见到。但在南非这个持枪合法的国家,防弹车几乎是一些富人出行的标配。
腾非:“明天我们去伊丽莎白港,沿途的治安不好,我们开这辆车去。”
苏千问道:“是参加苏菲的慈善晚宴?”
腾非:“嗯,她的庄园就在港口附近。”
可能因为南非治安不好,这里的华人比任何地方的都要团结。一些在非洲投资的企业家们,自发地抱团,守望相助,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社团组织。
苏菲作为华商会的会长,经常举办各类活动,为的联络在非的华人,让大家在异地他乡能有所依靠。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行四人便从莫特里斯堡驾车前往苏菲的庄园。大约在中午时分终于到达了伊丽莎白港。
车子慢悠悠地行驶在海滨大道上。
道路的一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不停地冲刷着峻石峭壁,发出轰隆隆地巨响。
另一边却是令人目不暇接的陆地风光。有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有峰峦叠翠的崇山峻岭,穿插期间的,是静谧安详的花园别墅。
让人意外的是,这里很少看到黑人,街道上几乎都是白人,一栋栋花园别墅也没有安装密密麻麻的电网,整个城市很像是欧洲的某个小城。
看来这里的治安是比莫特里斯堡要好的。
在这一片青山碧海之间,各种样式的别墅庄园若隐若现。苏菲的庄园便在其中,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奴隶主庄园。
车子左拐驶离主干道,往里开了大约一公里左右。路两旁出现了整排的参天古树。树冠投下阴影,让这一条林荫路显得格外静谧幽深。
一个黑色雕花的大铁门展现在眼前。腾非上前按了可视电话,半天铁门才开。
五六个身材健壮,穿着西服正装的黑人男保镖分立在大门的左右两侧,极为绅士地向他们一行人鞠躬,用标准的英语说着欢迎词。
车子沿着庄园里一条岩石步道行驶,路过一大片半人高的灌木丛。再往里走,眼前豁然开朗,有蜿蜒的溪水,静谧的湖泊,以及隐蔽在低矮树丛中的喷泉。
一眼望去,满园的花团锦簇,到处鸟语花香。
汽车已经开不进去了,停进一旁的车库里。
几人刚下车,守在这里的几个黑人保镖就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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