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涯蹲在碎纸鹤中间,手里的监测仪还在响。
警报声没停,屏幕上的红点一直闪。
他盯着数据看了三秒,立刻抓起对讲机。
“所有接水容器封存!
没检测前谁都不准喝!”
旁边一个大妈刚端起一碗水要给孩子喂,听见这话手一抖,碗差点摔了。
江无涯没管她,抬头看天。
雨还在下,但已经没人往外跑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接水的人全缩回屋里,只剩几只泡面盒歪在地上,里面半满的水晃着。
他调出最后三只还能飞的纸鹤回传记录。
过滤后的水看起来干净,可毒素数值一直在升。
不是酸蚀那种物理伤害,是更麻烦的东西——进血才作的那种。
“老陈!”
江无涯对着工坊方向喊。
没人应。
这才想起来,陈卫生昨晚被酸雨溅到手臂,现在正躺在医疗站包扎。
纸鹤群没人主控,全靠预设程序撑着,再飞一会儿也得全废。
他刚想站起来,远处传来拐杖敲地的声音。
咚、咚、咚,节奏很稳。
老吴头披着雨衣走过来,手里拎个玻璃试管,里面装着半管浑水。
“这是儿童区漏斗接的。”
老吴头把试管举到眼前,“看着清,其实有问题。”
江无涯接过试管,晃了晃。
水不冒烟,也不腐蚀塑料,表面看真像能喝。
“这不是自然污染。”
老吴头摘下眼镜擦了擦,“我闻过这味儿,跟当年‘水质改造项目’用的抑制剂一样。
有人往雨里掺了东西。”
江无涯眼神变了:“专门冲我们来的?”
“不一定是谁放的,但效果一样。”
老吴头重新戴上眼镜,“喝了这种水,三天内开始头晕恶心,七天后神经紊乱,控制不住自己动作。
再往后……就成行尸走肉了。”
江无涯把试管塞进衣服内袋。
他没说话,转身就往工坊走。
老吴头跟上:“你去哪?”
“找材料。”
江无涯一脚踹开工坊门,“纸鹤滤不了这种毒,得改。”
工坊里堆满了拆解的纸鹤残骸。
翅膀断的断,骨架裂的裂,地上全是焦黑的纤维渣。
江无涯翻出一台压膜机,又从角落拖出一筐再生纸。
“上次铁皮猪拉的粪砖呢?”
他问。
老吴头一愣:“那玩意儿不是拿来砌墙的吗?”
“先拆两块。”
江无涯已经动手撬开一块灰黑色砖块,“这玩意儿吸水抗腐,还能中和酸碱。
要是能把药渣混进去,说不定能挡毒素。”
老吴头蹲下来捏了捏砖粉:“加上碱性灰土和废弃抗生素渣,可以做个复合层。”
“那就做。”
江无涯掏出系统界面,手指快点了几下。
【物资重组:消耗1okg再生纸+5kg金属残渣,生成‘滤毒型纸鹤x12’】
提示音响起,机器嗡嗡启动。
压膜机吐出一片片带金属丝的灰白薄片,每片都夹着暗褐色药渣颗粒。
江无涯和老吴头一起组装,把新滤片嵌进纸鹤夹层。
十二只新鹤成型时,天还没亮。
江无涯吹哨,纸鹤群依次起飞。
它们不再高空盘旋,而是贴着屋顶低飞,排成蜂巢阵列。
每只翅膀边缘渗出细小气泡,遇雨即化成白雾,和空气里的毒素生反应。
“成了?”
有人探头问。
“还不知道。”
江无涯盯着监测仪。
第一轮数据回来,毒素下降68。
没清零。
“不够。”
老吴头摇头,“得加第二道关。”
他摊开一张手绘图纸:“以前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