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抱怨过,他是真心想帮咱村。”
她看向陈阳,眼神里满是温柔的鼓励,陈阳也朝她点了点头,心里的疲惫似乎减轻了不少。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拐杖拄地的“笃笃”声,老村长披着一件半旧的粗布汗衫,拄着那根磨得油光发亮的枣木拐杖,慢慢走了进来。
他的头发和胡须都花白了,脸上的皱纹比阿古拉奶奶还要深,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汗衫,贴在背上,可他的腰板依旧挺得笔直,眼神也依旧坚定。
“老村长,您怎么来了?这天多热,您该在家歇着。”
李大叔停下手里的活,关切地说。
老村长摆了摆手,粗重地喘了口气,用搭在肩上的旧汗巾擦了擦脖子:“这么大的事,我哪能在家歇着。育苗地和教室的事得抓紧,可这天气太热,白天根本没法干活,只能趁早晚凉快的时候干。”
他说着,看向陈阳,语气里满是赞许,“陈阳小子,委屈你了。等过些日子凉快了,咱的活就好干了。”
陈阳连忙摇头:“村长,我不委屈。大家都这么帮我,我更得好好干,不能辜负大伙儿。”
说话间,陈阳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李大叔的右侧肩胛骨,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像一条黑色的蜈蚣,蜿蜒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在晨光下格外刺眼。
他心里一动,刚想问这伤疤的由来,就被老村长的话打断了。
“陈阳啊,你李大叔可是咱村的英雄。”
老村长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敬佩,“他背上那道疤,是十年前那场特大沙尘暴留下的。当时三个娃被困在旧教室里,房梁眼看就要塌了,你李大叔硬是冲进去,用后背顶住了塌下来的椽子,把娃们救了出来,自己却被砸伤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李大叔的伤疤上,小石头更是瞪大了眼睛:“爹,你好厉害!”
李大叔憨厚地笑了笑,伸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黄历了,提它干啥。当时就想着娃们不能出事,也没顾上别的。”
他说着,又拿起锤子,继续钉窗框,可陈阳却分明看到,他的耳朵微微泛红,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是戈壁汉子独有的担当,为了守护身边的人,哪怕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陈阳的心被深深震撼了,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看着李大叔专注的侧脸,看着那道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的伤疤,突然明白,所谓扎根,不是在肥沃的土地里安逸生长,而是在贫瘠的戈壁上,用血肉之躯守护希望,用坚韧的意志对抗残酷的自然。
这些看似平凡的乡亲,骨子里藏着最动人的勇敢和善良。
早饭后,日头渐渐升高,暑气越来越盛,院子里的沙土被晒得滚烫,隔着薄薄的鞋底都能感觉到灼痛感。
空气中弥漫着被晒焦的尘土味,连路边那几棵歪脖子胡杨的叶子都被晒得打了卷,蔫头耷脑地垂着,没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