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您在雨里对我说‘这娃是戈壁的星星,得接出去,让她发光’,这句话,我一个字都不敢忘,记了整整四年。这四年,您为了帮我申请助学金,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办公室;为了纠正我的方言口音,您和师母一遍遍陪我练习普通话;就连我毕业论文那些复杂的数据,都是您陪着我在实验室里,熬了整整三个通宵,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算出来的……您和师母待我,比亲生爹娘还要亲……”
“傻丫头,哭什么劲儿。”
张教授伸出大手,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很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传递着一种无声的支持和力量。
“你从戈壁来,骨子里就带着沙枣树那股子倔强和韧性,这四年,我看着你从一个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的毛丫头,成长到能在全校的学术报告会上侃侃而谈,我这心里头,比吃了蜜还甜!回戈壁去,这是好事!是根的事业!别怕难,也别怕苦。要是以后在治沙、办学上遇到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这把老骨头就算不能亲自跑过去帮你,也一定想办法给你联系国内最顶尖的专家,给你支招!”
师母也红着眼圈,递过来一块洗得发白、却带着阳光皂香的手帕,轻轻替拾穗儿擦去满脸的泪痕:“穗儿,到了那边,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总为了赶工、赶课就饿着肚子。戈壁条件苦,要是缺什么穿的、用的,或者孩子们缺书本、文具,就给我们写信,或者托人捎个话儿。师母在城里,给你买了寄过去,城里的布料软和,孩子们穿了舒服,你也得给自己添置些……”
从张教授家出来时,夜幕已完全降临。路灯昏黄的光线将两人的身影在水泥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拾穗儿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铁皮箱,装着沙枣干和手帕的布包挎在肩上,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踏实。
走在铺满枯萎梧桐叶片的小路上,夜风拂过,卷起几片叶子,轻轻落在铁皮箱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极了四年前戈壁滩上那永恒的风吹沙粒的声音。
她抬起头,望向城市被光晕模糊的天际线,几颗最明亮的星星已经顽强地穿透了雾霾,闪烁着清冷而坚定的光芒。
那光芒,竟与四年前暴雨停歇后,张教授车队那几盏冲破黑暗的车灯,如此相似,亮得让人心里发酸,却又无比踏实、充满力量。
接下来的几天,拾穗儿一一拜访了其他几位恩师。
她去了英语李芹教授家,手里提着一卷自己精心绘制的戈壁星空图——李教授曾多次感叹,听她描述戈壁夜晚清澈星空下的银河,是多么壮丽,一直心生向往。
李教授展开画轴,看到那用细腻笔触描绘出的、深邃夜空下璀璨的星河,眼眶瞬间就红了,连连说:“像,真像!这星星画得真好,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仿佛都能听到风声了。”
她紧紧拉着拾穗儿的手,转身从书架上搬下一大摞崭新的英语儿童绘本和教学挂图:“这些书,都是我这些天特意去书店挑的,图画多,故事有趣,单词也简单,适合零基础的孩子启蒙。穗儿,你回去教孩子们英语,要是遇到什么发音、语法上的难题,千万别自己硬扛,随时给我发信息、打电话,我远程给你辅导,就当是给孩子们上网络课!”
她又去了生态系的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