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的路上,挫折比成功多得多,”
他拍了拍拾穗儿的肩膀,手掌温暖而有力,“重要的是保持冷静的头脑,还有永不放弃的决心。图书馆的文献库,从建国初期的沙生植物研究报告到最新的国际期刊论文,都对你们开放,或许能给你一些启发。”
从那天起,拾穗儿仿佛把自己“钉”在了图书馆、实验室和宿舍三点之间。
她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揣着两个馒头就往图书馆跑,晚上闭馆时才出来,回宿舍洗漱完,又抱着笔记本电脑在走廊的路灯下看文献,常常到凌晨一两点,眼睛熬得通红,却连打哈欠都舍不得浪费时间。
图书馆里靠窗的那个位置,几乎成了她的专属座位。
桌子上堆着厚厚的书,《干旱区生态学》《植物根系共生原理》《微生物与植物相互作用》,每本书的页边都写满了批注,有些地方还画着草图,标注着“沙枣根系分泌物”“沙棘根瘤菌活性”。
三个厚厚的笔记本很快就写得密密麻麻,里面既有文献摘抄,也有她自己的思考,甚至还有随手画的根系分布图,线条歪歪扭扭,却满是认真。
陈阳知道她压力大,主动把团队的协调工作都揽了过来,每天不仅要盯试验田的剩余幼苗,还要联系学校的仪器室,帮拾穗儿预约显微镜和培养箱,甚至会提前帮她占好图书馆的座位,在桌子上放一瓶温水——他记得拾穗儿总忘记喝水,嘴唇常常干裂。
林哲也没闲着,他重新检视自己的数据模型,从土壤微生物活性、根系竞争系数等之前忽略的维度入手,建立了新的分析模型,每天都会把最新的模拟结果发给拾穗儿,附言里写着:“今天调整了根际养分竞争参数,结果比之前好一些”“或许可以重点关注菌种互作效应”。
苏晓更是把拾穗儿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每天早上都会把拾穗儿的保温杯灌满热水,中午从食堂打饭回来,直接送到图书馆,看着她吃完才走。
晚上拾穗儿熬夜时,她会泡一杯热牛奶,端到走廊给她,轻声说:“别熬太晚,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有次拾穗儿因为找不到关键文献,急得趴在桌子上哭,苏晓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她哭完,递给她一张纸巾,陪着她一起在文献库里检索,直到凌晨一点找到那篇论文。
团队的支撑,像一束束光,照亮了拾穗儿前行的路。
她明显地消瘦了,脸颊凹陷下去,下巴尖得有些硌人,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像涂了淡淡的墨,可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从未熄灭,反而越来越亮,像戈壁夜空里最亮的星。
有时,她会对着某篇英文论文陷入长久的沉思,手指在“rhiZObiUm COmpetitiOn(根瘤菌竞争)”这个词组上反复摩挲,眉头皱得紧紧的。
有时,她会因为一个不理解的专业术语,烦躁地用手敲打自己的额头,嘴里小声念叨:“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时,她又会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