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在草稿纸上,她画下一个简易的表格,左边列“人工干预措施”,右边对应“可能影响的生态因子”:灌溉对应“水分”,补种对应“种群密度”,种植沙棘对应“种间关系”。
每写下一项,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对应的场景:灌溉渠边的梭梭确实比远处的粗壮,树皮更光滑,枝叶更茂盛,去年暑架她还帮阿叔给梭梭浇水,指尖触到的树皮,是湿润的;
沙棘丛里的小梭梭苗,在风沙天里依然挺直腰杆,不像裸露地带的幼苗那样东倒西歪,阿妈说,沙棘的根能固沙,还能给梭梭挡风。
这些记忆的碎片,像戈壁滩上随风滚动的梭梭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渐渐长成连接理论与现实的桥梁。
笔尖在纸面滑动的“沙沙”声,成为自习室里唯一的旋律,与窗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夜曲。
她写得如此投入,连保安大叔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大叔的鞋底磨得有些薄,走路时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平时她总能提前察觉。
直到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轻轻放在桌角,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她才恍然抬头。
保安大叔站在桌前,深蓝色制服的肩章在手电筒的余光中若隐若现,上面的铜扣已经有些氧化,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他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像撒了一把碎雪,脸上的皱纹很深,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能挤出好几道,却温暖如春:“同学,刚才在楼下就看见这盏灯亮着,上来一看果然是你。”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又像是怕吓着她,“天这么冷,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别冻着了。”
拾穗儿慌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上蹭出“吱呀”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双手接过水杯。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心尖,像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熬夜的疲惫,让她鼻尖微微发酸。
“谢谢大叔,”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您怎么还没休息?这么晚了还在巡逻。”
“我得巡逻到后半夜呢,”
大叔倚在门框上,手里的手电筒垂在身侧,光束斜斜地投在地面,画出一道长长的光影,“这栋楼晚上就你一个学生在,可得多注意安全,门窗都要锁好。”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资料,看到“梭梭林”“环境容纳量”等字样时,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语气里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你看这都快一点了,再熬下去身体该扛不住了,明天再写也不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拾穗儿低头看着才完成一半的报告,稿纸上还有大片空白,像等着她去填补的遗憾。
她咬了咬下唇,唇瓣上还留着刚才咬笔杆时的印记:“大叔,我这报告下周就要交了,还差一点没写完。我把这点弄完就走,不会待太久的,您放心。”
大叔点点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