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即刻又拉了下来。
她并不想谈这个事。
可跟前坐着的是她的乖孙女，她只得把脸色缓缓，“没什么，不过是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又拎不清情况，我命人把她拖下去罢了。”又把她端着的莲子羹往顾落雁跟前凑了凑，轻声细语的，“雁丫头身子还虚弱，你不妨先吃了东西再说。”
顾落雁是个偏执的人，她躲着老夫人递过来的羹勺。
“祖母你定没与孙女说实话，方才孙女醒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您说要打碧蝶二十大板的事，那可是要人命的！”样子看着虚弱，却又不依不饶，“祖母，您不能打碧蝶，她可是我身边的人。”
老夫人原本是强按着性子的，如今听得顾落雁这般一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把装着羹汤的白瓷碗塞到了丫鬟的手里，紧紧抿着唇。
“那样一个胡言乱语惹是生非的丫鬟有什么好为她求情的？雁丫头就别管这些了，她若是被打死了也是活该，改日祖母帮你选几个好的。”
顾落雁此刻虽羸弱，可听了老夫人短短几句话，心里头即刻就猜出了几分意思来。
她自然是了解老夫人的软肋，就见她眨了眨眸子，小声地哭泣。
“祖母，碧蝶在孙女身侧伺候多年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孙女自然是了解的，她断不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至于方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孙女因着一直在昏迷中故而也不大清楚，可是孙女心里头多少也是明白的。”她抬了抬泪光乍现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夫人，“是不是因为她说了关于五妹妹的一些事情？”
碧蝶是她的贴身丫鬟，有什么发现，她作为主子自然都是知道的。
她还盘算着靠着所知道的这些要让五妹妹身败名裂，谁让她总是惹得她不高兴；不仅如此，还让她总是不顺眼。
这样的人该死。
她断不会让她好过。
谁知她这一昏迷，似乎错过了最佳的报复时间。
指不定还得赔上自己的丫鬟碧蝶。
顾落雁不免想起她之前被劫匪狠揍一顿的事，若非是五妹妹驱车出了城外，她也不至于跟过去；若是不跟过去，自己又怎么会遇上了劫匪？被吓得魂都没了不说，还落了一身伤。
想到这里，顾落雁顿觉得身上一阵阵的钝痛。
本是想为碧蝶说话的，这会儿她却是呻吟出声，“祖母，孙女身上疼……”
不想还好，一想起来，便是全身上下都疼得让她猛抽气，不知不觉，便又扑哧扑哧掉起了眼泪。
老夫人紧张坏了，一改方才冷冰冰的神色，惊慌失措地安慰她，“雁丫头你哪里痛？让祖母看看。”那模样，恨不得替她承了这些。
安慰了几句，又温声开了口，“不怕的，你遇劫匪的事你爹爹都知道了，他如今已经派了好几批的人马在你们出事的附近查探了，准会把那些贼人抓回来给你报仇的。”
顾落雁泪光盈盈地点着头，“定不能放过他们，要把那些人碎尸万段！”
老夫人嘴里不住地说着安慰的话，却是用眼神示意顾长天过来说几句。
顾长天方才坐着看了一出戏，深有些不耐烦；后宅的这些大小事，当真不是他一个朝廷命官能理解得来的。
本是不愿多话，如今得了自家母亲的一顿暗示，只得上前来说上几句，聊以安抚，“雁姐儿好好养身子，那伙劫匪我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他们倒是逃得快，现场也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只是这样的事情着实太过恶劣，张县令也领了人亲自去抓拿了……”
说到这里，顾长天忽地眉头一拧，悟出了点什么来。
他侧了眸，看向了身后，目光落在了默默无话的少女身上。
那少女正捂着脸安安分分地站着，将将一抬头，便与自家爹爹探究的眼神对了上。
就听得他说，“你说你与雁姐儿正好一块，可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