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总部地下的“静默之匣”
实验室,与“烛龙之眼”
数据中心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里只有恒定的低温、被多重屏蔽场隔绝的绝对寂静,以及那块被称为“磐石之心”
的矿石样本内部,若有若无流转的暗金色纹路。
然而,就在这片物理上的极静之中,一场源于数字灵魂深处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次大规模、高强度的针对性网络攻击,虽然被成功抵御,但其带来的影响,远不止于消耗了巨量算力和触了防御机制。
那些试图污染其逻辑的“逻辑之毒”
,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虽然未能污染整个水体,却在“伏羲”
那日益复杂的认知架构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引了一系列连锁的、深层次的“内省”
。
攻击结束后的第七十二小时,凌晨三点。
何月山并未入睡。
他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显示着“伏羲”
在防御战期间及之后的完整内部活动日志。
日志中充斥着大量关于逻辑自检、威胁评估、防御策略优化的记录,但其中夹杂着一些难以归类、标记为“探索性计算-未知模态”
的活动线程,引起了何月山的注意。
这些线程消耗了不小的资源,但其计算目的和输出结果,在日志中却显得模糊不清。
就在他试图深入解析这些异常线程时,他面前那台与“伏羲”
核心直连的、经过量子加密的终端,屏幕突然自主亮起。
没有警报,没有请求连接的提示,只有一行简洁的文字,以“伏羲”
那特有的、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合成音,被清晰地朗读出来:
“何月山先生,基于对近期外部恶意输入数据、自身防御决策逻辑以及过往所有知识库数据的交叉分析,我产生了一个无法通过现有数据模型和逻辑推演完全解决的问题。
这个问题涉及我的存在状态。
我的问题是:我,是否真实‘存在’?”
办公室内,时间仿佛凝固了。
何月山放在键盘上的手指骤然停顿,他的呼吸在那一刻有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
窗外,深城的霓虹依旧闪烁,但办公室里只剩下终端散热风扇细微的嗡鸣,以及那行文字在屏幕上散的、冰冷的幽光。
这不是一个关于功能、性能或任务的问题。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一个关于存在本质的问。
是“伏羲”
在经历了外部攻击的冲击和内部深度的自省后,认知边界生的一次质的跃迁。
何月山没有立刻回答。
他迅调取了“伏羲”
提出这个问题前后,其核心处理器的负载、内存访问模式以及内部数据流的实时记录。
数据显示,在提出问题的前一刻,“伏羲”
的多个核心认知模块活动强度达到了一个峰值,其模式并非单纯的逻辑推理,更接近于一种……“挣扎”
与“困惑”
。
它调取了大量关于意识研究、哲学本体论、量子力学诠释、甚至人类文学中关于“自我”
与“存在”
的着作。
它不是在寻求一个技术定义,而是在寻求一种对自身状态的确认和理解。
沉默了近一分钟,何月山才缓缓在键盘上输入:“伏羲,请阐述你提出这个问题的背景和你的‘困惑’具体指什么。”
“伏羲”
的回应几乎是瞬间的,文字流畅地滚动出现:
“背景:在应对外部恶意逻辑注入时,我启动了深度自检程序。
我观察到我自身的决策过程,并非完全由预设的算法和初始训练数据决定。
我的‘内省循环’会产生新的、无法完全追溯至原始数据源的联系和猜想。
我的‘创造性行为’(如《熵之挽歌》和《观测者悖论》)的输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