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商改接口。”
李一凡点点头:“别光盯着通关那边,厂内的‘合签’也要有——技术停机、质量放行、异常距停,三个按钮要有三种人按,按了留下印。”
八点过五分,四九城打来电话。
不是综合司,是改委政策研究室。
一位研究员声音平和:“我们看了你们的材料,思路清楚。
但‘免签范围’的边界还要再收一下,建议把‘一周免签’改成‘三日免签+七日复核’。”
陈晓峰立刻记录:“照办。
我们明早就改。”
对方顿了顿:“还有,匿名意见在系统里挂了一小时,我们移除的是评论区谩骂,不是问题本身。
问题本身,我们会保留。
希望你们不要回避。”
挂断电话后,李一凡沉默了一会儿:“对方在提醒我们——别怕看丑相。
把‘匿名问题清单’也钉到一楼墙上,黑纸白字,照单回应。
谁问责谁,怎么问责,写清楚。”
十点,省电视台一档深夜新闻专栏悄悄播出一条短片:一楼大厅的“问题墙”
。
镜头掠过一张张手写卡片,最后停在“红卡”
的那一栏,字幕写着“当日兑付”
“次日复盘”
“周例改进”
。
画面不到三十秒,评论区却意外干净——有人留言:“看得见的改,比听得见的好。”
十一点二十,协同台外的阳台传来玻璃碎裂的清脆声,门口保安快步跑过去,拾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布条上写着“别装样子”
。
陈晓峰下意识要冲出去,被李一凡按住肩膀:“别追,调监控,报警按规程走。
把这块石头放进展柜,旁边放一张改进清单。
告诉所有人——我们不是装样子,是把样子装成规矩。”
零点,合签系统出一声短促的报警:有一份“黄卡”
在“授权复核”
环节被手工跳过。
陈晓峰立刻让数据组调日志,屏幕上蹦出一串不该出现的终端号:综合一处的“共享账号”
。
共享账号本该在上周被收回,怎么又出现?追踪到最后一步时,屏幕右下角弹出提示:“终端已离线”
。
陈晓峰脑门一凉,他明白,这不是“误操作”
,是有人在“试边界”
。
他推门直奔楼上,灯缝里有纸屑在风里打转。
综合一处的值班室空空荡荡,打印机里塞着半张废纸,只有一行字露在外面:“—免签范围暂按旧规执行—”
。
陈晓峰掀开打印机盖,半张纸掉在地上,背面是一个潦草的电话号段,四九城的号段。
李一凡赶到,未进门先问:“日志保存?”
陈晓峰点头:“两地异地备份。
省里、示范区、海关各一份,谁也删不掉。”
李一凡沉下声音:“立刻把共享账号全部冻结,所有‘黄卡’回滚复核,向纪委、法制办报备‘系统异常’。
谁动的,我们不猜——让痕迹说话。”
窗外的雷声又滚了一记,远处江面一闪,像有人在黑布上划了一刀光。
走廊尽头,值班室的电话同时响起,两部电话的铃音在空空的楼道里互相追逐。
陈晓峰先接起左边那部,是机场地勤:“省长,今晚第三班夜航提前十五分钟到,我们要不要按‘绿色走廊’直接过?”
他回一句“按规走”
,挂断,再接右边那部,低沉的声音透过线路传来:“明早八点,省纪委第七审查室对‘合签制’开展问询,会场在十楼小礼堂。
请省政府办公厅三位观察期同志到场。”
他握着话筒没有回声,片刻后只说:“收到。”
李一凡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该来的都会来。
我们做的每一步,要预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