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羽宫外战场之外,封君们遍寻不得的白灵琥正在一个僻静无人处,远远的关注眼前这一边倾倒的战局。长叹一声,带着几分兔死狐悲的伤感,忍不住道:“虽知此战必败,却不曾想竟败得这般惨烈。”
一直随行跟在白灵琥身边的老仆河伯道:“既然公子明知必败,为何不提醒。”
白灵琥苦笑道:“如果有选择,谁愿意做走狗。赵锐已死,其余封君文不成,武不就,联盟早已不成气候。就算他们今日不死在此处,来日也会被太子连根拔起。楚国百年封君制,到头了。”
老仆迟疑道:“那我们浙地白家……”
“能保这一代,已是极限,至于将来,希望能出几个有见识之人吧……”白灵琥抬头望着天空,茫然叹道。
“既然封君之位是祸源,为何不上书,让朝廷收回封地,至少还能当个富家翁。”
“浙地白家又不是我一人说了算,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人,谁愿意放弃那些富贵权力。习惯了高人一等的他们,站在山巅上不愿意下来,便只有一个结果了。”
明明能看破,却无法摆脱,人生多是这样的无奈。白灵琥心累道:“回去之后,好好安置那些今日牺牲子弟的家属吧。”
他所带的那些护卫,也在那些乱军之中。为了置身于外,不引起其余封君怀疑,只能将他们送入战场。
老仆看着远处哀鸿遍地的战场,颇感心惊,道:“坊间多传闻汐公主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排兵布阵,犹胜传闻。”
白灵琥凝视战局许久,微微摇头,“汐公主虽善战,但这一局应不是她摆布。”
老仆河伯愕然,“那是何人。”
白灵琥徐徐道:“以陛下之名下诏支开玄甲军,孤立封君兵马,知太子欲除封君,借他之手引孤军深入。晓封君皆为怕死之辈,不可能亲自督战于阵前。岁羽宫为铒,埋奇兵于敌后。一举斩帅夺胜,此番算计,计中连环,算尽人心,恐怕只有传闻中那位西凉鸩姬才有此心机手段。”
老仆虽不闻鸩姬之名,但跟随自家公子多年,见他如此评价,知此女子绝对不凡。不由眯起眼睛,紧盯战局,却突然皱眉指着一处战场道:“公子,情况似乎有异,几位封君,还活着。”
白灵琥心头一惊,连忙朝他所指的战场望去。只见战场之上,丹阳雪字营虽紧咬几名封君,却如猫捉老鼠一般逗弄,只是不断绞杀前来支援的乱军。
“封君一死,众军失主,此战便能落下帷幕,大获全胜。”白灵琥皱起的眉间,透着深深的忧虑。
“围而不灭,只剿乱军,不杀封君,她到底在算计什么。”
远处战局在丹阳雪字营的奇兵杀入,封君队伍乱成一团起,胜负早已抵定,剩下的只不过是无情杀戮。
人的生命于一生来看,或许很漫长,但在战场之上,生命却短暂到,只存在挥刀的片刻之间。
杀声震天的喧闹战场在结束之后,便只剩下一片冰冷死寂。
一名雪字营亲卫策马到赫连汐身边,伏首恭敬道:“公主,以按照您的吩咐,故意让开一个口子,让那几名封君和残军逃脱。”
赫连汐却不是很关心这些,而是率先问道:“雪字营伤亡如何。”
亲卫似早知赫连汐会问,如实禀告道:“阵亡一十七人,重伤四十二人。”
虽以不是第一次行军作战,但每次听到这些伤亡,赫连汐心情还是觉得沉重,吩咐道:“立即将重伤之人送入岁羽宫中医治。”
“是。”亲卫立即召来几名传令兵,将赫连汐的交代吩咐下去。
一战得胜,赫连汐却没有丝毫喜悦,双目之中反而就是忧虑,迎着清晨微风,似是预料到了什么,颇为伤感道:“如果今日丹阳雪字营,皆死在此处,你们还愿意追随于我吗?”
寻常军伍之中,若听主帅此种言论,必定动摇军心。但这位已过而立之年的亲卫脸上并无任何变化,只是沉声道:“属下是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