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乱,太子弑兄杀弟一直是忌讳,当年的大乱也确实导致楚国萧条一段时日,还好叶武圣镇守边关,才没有被乘虚而入。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封君一脉早以被太子纳入麾下,那些岁币所供奉的对象,自然也变成了太子府,而非国府。
只是这些从来没人敢说……
赫连觞的脸色阴沉,冰冷的目光里透着丝丝缕缕的杀意,“封君岁币不实,府库空虚,那是你户部失职。上官尚书不知自省,反而诬陷本太子。”
赫连觞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令人毛骨悚然,“上官一族家大业大,不如用来充实国库好了。”
充实国库,抄家灭门……
威胁,这是**裸的威胁。
当下就有几名与上官苏弘交好的官员义愤填膺,准备出列援助。上官苏弘却已经朗言出声,毫不畏惧太子,道:“微臣既然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有些话臣就不得不说,天下三国,楚国百姓赋税一直是最低,就连徭役都取消多年。楚国这些年能力行圣上仁政,不是仰赖太子治理有方,也不是丞相御下有术……”
他的声音,徒然大了起来,悲愤道:“而是因为我楚国五省十八郡,有三分之一的税收,是靠汐公主丹阳郡一人供给的。不提二年前的东省蝗灾和西省旱灾,就今年的江安水患,太子亲自前往灾区固然辛劳。可这赈灾的银子,是汐公主令丹阳郡提前将明年的岁币交上,怕的就是国库空虚,无力赈灾,让百姓流离失所。”
上官苏弘高昂的声音在大殿中徘徊不散,钻入文武群臣心中,西凉国对于凉凰公主,只有畏惧。但南楚对于汐公主,许多人甘愿恭称一声汐殿下,从来不是因为惧,而是因为敬。
自知失态的上官苏弘,压低了声音,语调如冰,坚定而寒冷,“汐公主虽为女子,但这份忧国忧民之心,天下间又几人。汐公主不喜这大殿,但这大殿里,微臣也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蔑汐公主一分一毫。”
压在心里这么年的话尽数说出,上官苏弘只感觉快意至极,他身后官员更是群情激愤,纷纷出列。
“臣附议。”
“臣附议。”
当年赫连觞要举兵逼宫,泯灭最后一点天伦时,挡在他面前的是赫连汐。当三王之乱后,楚帝沉溺在丧子之痛里,意志消沉不理国政,太子和白麟忙于朝野权利洗牌时,默默替自己父亲收拾满目疮痍的楚国残局,还是赫连汐。
汐大公主总是如此,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做了。
这样的公主,楚国谁不敬重,这样的女儿,那个父亲不喜欢。
三妹自然是极好的,可惜……
与赫连汐在太子府对峙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赫连觞缓缓转身,面对楚帝,开口道:“当年父皇登基,依照惯例让当时的丹阳郡封君长孙空之女进宫,也就是如今的贤妃娘娘。”
楚帝冷冷警告道:“陈年旧事,有什么好提的。”
赫连觞却不曾收敛,继续道:“事涉皇家丑闻,儿臣本不愿意说出。但在调查三妹在丹阳郡乱法时,儿臣意外发现当年长孙空长女违旨抗命,私逃北渝。于是封君长孙空为逃避责罚,选择欺上瞒下,另外找了一名来路不明的女子冒名顶替送入宫中。”
楚帝怒不可遏,咬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赫连觞仍是平静,只是冰冷的语调一句句将人逼入绝地,“当初让三妹出任丹阳封君,是因为她是前任封君长孙空的外孙,但如今查明贤妃娘娘并非出自长孙一脉,所以三妹身上并未一丝长孙族的血脉,根本无继任丹阳封君的资格,应该剥其封位。另外长孙空已死,但贤妃娘娘多年知情不说,也是欺君重罪,还请父皇数罪并罚,以示天威。”
“砰……”
赫连觞话音刚落,百官心惊之下还没来得及消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响,众人又是心头一颤,那是殿门的声音。
往常大朝之中,就算有十万火急的军情通报,敬事房太监开门,都是小心翼翼一点声响都不敢
